未央這一動，只覺的身下血涌得更急，不由又哭了起來。

    反正要死了，也不顧形象了，眼淚鼻涕一大把，拖過燕歸的袖子就抹。抹乾淨了繼續哭，哭出來了拖過另一個袖子繼續抹。

    燕歸只覺的頭大如鬥，只好小心地蹲下身子，蹲在她的面前一點一點接近。

    “未央，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許折騰你自己。你摸摸你的手，都涼得刺骨了，再這樣可要病了。”

    “我都要死了，你管我病不病。”未央賭氣地踢了燕歸一腳。反正她已經要死了，踢他也活該。

    卻沒料到，踢了他一腳，自己身下更是一陣如泉涌，血流得厲害，瞬時小臉嚇得雪白一動也不敢動。

    燕歸一把抓住她的小腳，放在手心暖著，暖了一會，又去抓另一隻腳準備給她暖暖。一伸手，抓住小腳一動，未央只覺身下匯匯而淌，驚得大叫：“我都要死了，你還要害我。”

    “我什麼時候害你了。”燕歸試探著問道。

    未央的淚噗噗落下，眼睛看著燕歸，哽咽不得語，抽泣了半天。燕歸無奈，只好放下她的雙腳，轉身走了出去。

    未央以為他不管自己了，更是哭得厲害，她要死了，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她還沒有結婚呢，還沒有生孩子呢。聽說沒有子女繼承香火，死了道陰曹地府都不能轉世投胎，只能淪到畜道，投胎為畜生。

    待看到燕歸拎著她的小襖走了進來，不由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小叔叔雖然打的她受了內傷，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他連她凍著了都要管的，怎麼捨得打死她。

    想到小叔叔對她的好，未央又不怪她了。她也許命裡就該早早死的，不過是比爹孃多偷活了這二個多月。

    不由拉過燕歸的手軟語道：“小叔叔，如果我死了，你答應我送我去京城好不好，我不想做孤魂野鬼，我一個人會害怕。”

    只覺得滿心都是酸楚，越說越絕望，越說越委屈，不由把燕歸的手和著自己的手一起按在面頰上，任由淚水肆虐。

    燕歸只覺的心都被這丫頭哭的揪痛起來，只好半抱半哄：“你先把衣服穿好，這樣太冷了，就怕你還沒死，就被凍死了。”

    燕歸幫著未央穿好小襖，又伸手替她扣好釦子，一粒一粒細細扣好，又來哄她：“我們現在回房好不好，幽蘭今天做了魚頭湯，你要是想吃羊肉湯，我帶你去張記吃，我們還可以逛街。”

    “我不能走，我一動......一動就流很多血......”未央此刻哭都不敢大聲哭，只覺得哭得越大聲，身下洶涌的越厲害。

    流血？燕歸錯愕地看著未央，左右看看，並沒有見她哪裏流血，不由小心翼翼地問道：“別怕，你哪裏流血，給我看看，我去找大夫給你瞧瞧。”

    未央抿唇看著燕歸，眼角還掛著淚，眸光閃閃，如水動人。

    “不能找大夫。”

    “為什麼？”燕歸脫口而出。

    “不方便。”說著未央緩緩站起身，把自己血淋淋的屁股轉向了燕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