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管家太瞭解自家老爺這句話的含義了。忙遣退僕從，讓他們退到院門口去：“老爺，這對夫妻怕是動不得。”

    陳大老爺冷哼一聲：“他不動我，我自然不會動他。”

    不過他要是動我，我怎麼能束手就擒呢。我不能，高家不能，陸家也不能。三足鼎立，看他怎麼動。

    陳秀和妹妹陳雅下了馬車，抱著花盆直奔前院祖父的書房。

    陳家旁枝陳老太爺叫陳德鬆，五十出頭，每日打拳養花，身體硬朗的很。

    “祖父”陳秀將手中的花盆放在祖父的桌案上：“這是燕夫人送的綠雲。”

    陳雅也將手中的花盆放在綠雲旁邊：“祖父，這是燕夫人送的萬壽菊。”

    “哦。”陳老太爺放下手中的茶盅，感興趣地走了過來：“為何你們姐妹倆一道去，燕夫人卻如此厚此薄彼，一個送了名貴的綠雲，一個只送了普通的萬壽菊？”

    “祖父。”陳雅忙道：“沒有厚此薄彼，當時燕夫人的丫鬟抱著兩盤花送到馬車上，說是夫人送我們姐妹倆的，並沒有特別指出哪盆給我哪盆給姐姐。”

    陳秀輕聲道：“我留心了一下，去的夫人小姐都是一家兩盤菊花，一盆珍貴的品種，一盆是普通的。花也沒有什麼不同，就好像是丫鬟們隨意搬的。”

    “哦，有點意思。”陳老太爺捻了捻鬍鬚，細細看了兩盤花的品相：“花都是好花，分什麼貴賤。留下吧。回頭讓貴子送去花房，好好照料。”

    陳秀輕聲問道：“祖父，燕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陳老太爺不以為意道：“什麼意思我們不需要管，燕將軍不是不在大豐嘛，等燕將軍巡了一圈回來再說。你們下去吧，好好休息，沒事去多定兩套新的衣衫首飾，說不定過幾天還要出門呢。”

    “是。”姐妹行禮告退，各自回了自己家的院子。

    陳老太爺看著面前的兩盤花，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這燕大將軍出去巡邊怕是藉口啊！沛縣那些老東西真是不怕死，這些年陛下沒動他們，他們就以為自己是王了。殺一儆百，也好。”

    “阿貴。”陳老太爺提高聲音，一名侍從匆匆走了進來，拱手行禮：“老太爺。”

    陳老太爺指了指桌子上的花盆：“把這兩盆花送去花房，囑咐他們好好照料。”

    “是。”阿貴叫了另一名侍從搬了花盆親自送往花房而去。

    “有點意思。”陳老太爺低笑一聲，繼續去品茶，好似全然沒放在心上。

    高三夫人一下馬車，提了裙子就往後院的主院跑去，身後的兩個丫鬟各搬了一盆菊花匆匆跟著。

    主院裏，她的婆婆，高老夫人在幾個孫女的陪伴下正喝著下午茶，果子點心擺滿了桌子，屋裏一片歡聲笑語。

    看見高三夫人進屋，高佬夫人笑著招手：“過來，過來，給我們說說，今日你去將軍府可吃了什麼好吃的。”

    高家嫡枝，只有這高三太太是個混不吝的，她去赴宴既不能代表高家，也不能說高家沒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