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自從她收留下來，她從來不說自己的出生來歷，問多了就是哭，說自己是被自己爹賣掉的。

    她安靜乖巧的讓人有時候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有時候就連未央都懷疑，她不會是敵寇派來的探子吧。不過，燕歸說她不是，說她雖然說的一口官話，卻帶著柳州西的口音。

    燕歸推測，這個孩子應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孩子，至於為什麼不說出家鄉住處回去，也是因為被拐賣又是被賣進青樓，怕回去汙了家裏的名聲吧。

    聽燕歸這麼一推測，未央也覺得有理，看小花平時說話，循規蹈矩，很有大家的風範，應該是家裏有人專門的教導的。這樣人家培養出來的女兒都是留著聯姻的，而小花之所以不敢回去，及可能是家裏規矩大，她回去還不如在外面做個丫鬟呢。

    很快，空谷走過來喊她們過去吃飯。

    未央看了看乖巧地跟著李嬤嬤身邊的兩個侍女，忍不住偷問空谷：“府哪裏來的那兩個姑娘?我怎麼以前沒見過。”

    空谷不用回頭都知道未央指的是誰，低聲回道：“昨天李嬤嬤不是去皇宮給太后娘娘送信嘛，回來就帶了這兩個姐姐來了，說是太后娘娘賞下來的，來伺候您和將軍的。”

    “哦。”未央點點頭，大姐賞的，都不會差：“那就讓她們跟著李嬤嬤吧。”

    空谷看看未央，又看看那兩個明顯姿色和身材都非常出衆的侍女。總覺得，這兩個侍女賞下來應該是伺候將軍的纔對。

    她有心想說些什麼，想想又咽了下去。那是夫人的大姐賞賜的，自己要是說了，夫人信不信自己是一回事，假如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會不會有挑撥夫人姐妹情誼的嫌疑，那可是太后娘娘。

    未央因為剛剛吃過孫嬤嬤留的養生粥，就不肯再吃飯，只坐在燕歸身邊看著他吃。燕歸不肯讓她閒著，非要夾起面前的菜讓她嚐嚐。

    燕歸和未央的膳食是孫嬤嬤單獨做的，昨日從決定今日啟程開始，孫嬤嬤就沒閒著。採買燉湯熬料，準備了好幾天的方便路上做的膳食。

    “好吃嗎？”燕歸每一樣都讓未央嚐嚐，還要問問她那個好吃。很快，就把本來不餓的未央又塞了一肚子菜餚。

    “好吃，我不能再吃了，吃不下了。”

    見未央真的吃不下了，燕歸也不在喂她，而是自己風捲殘涌地吃了起來。看得一旁的未央連聲說：“慢點，你慢點。”

    未央一直不習慣燕歸這種吃飯方式，從小她被教導，吃飯要細嚼慢嚥，纔有利於養生。而燕歸，從小到大的教育就是，你吃飯慢了就沒飯吃。

    所以，自從未央和燕歸一起吃飯，每次都是這樣一幅畫面。不過，以前未央和燕歸一起吃，燕歸就吃的慢，刻意等著未央。今天未央吃過了，他不用刻意等未央，速度又放快了。

    “下次我吃慢點，這次已經吃完了。”燕歸嚥下口中最後一口飯菜，碗亮給未央看，一幅你說的太遲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