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丫頭，跟了未央，吃得好長得快，個子高不說，力氣也大。又跟府裡侍衛學了功夫，更是顯得粗壯。只是一張不算白的小臉，還稚氣未脫。

    “真的。”

    未央默唸：“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內外各處，男女異群。莫窺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屬，莫與通名。女非善淑，莫與相親。立身端正，方可為人。”

    小草驚歎道：“我的天啊，這麼嚴格。想我燕州女兒，提裙能上馬，揮刀能殺人。那豈不是，要被視為異類？”

    “異類談不上，不是一類人卻是真的。”未央笑著給小草遞了塊點心，調轉話頭道：“不過，我更喜歡燕州女兒的豪邁和爽朗。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沒有那麼多的小心思和陰損的計謀。”

    聽未央誇燕州女兒，小草臉上滿是笑容，她無視空谷給她使的眼色，歡天喜地接過姑娘遞過來的糕點。

    這些糕點可好吃了，她最喜歡吃了。就是姑娘剩得也不多了。

    想了想，她對未央說道：“姑娘，我去後麵小花的馬車上看看，一會就來。”說完，簾子一掀，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站穩身形往後面的馬車跑去。

    空谷無奈道：“這就是個猴，一刻鐘也閒不住的。”

    閒不住的猴很快又從後面的馬車跳下來，跑到未央的車上，伸手遞給未央一個小籃子：“姑娘，我給你拿了歇果子，洗過了，乾淨的。”

    籃中四個鮮桃，幾個杏子，水淋淋的泛著光澤。

    未央喜歡吃水果，這還是昨夜丁五領人在一處村莊尋的。

    農家長了果樹，就是給家裏的孩子解解饞的。也有想換個油鹽錢，架不住村裏的孩子多，從泛青就開始惦記，等到果熟就被偷個七七八八了。

    這一家長了好幾顆果樹，果子都長得好是因為單門獨戶，並不與村子在一起。家裏的孩子也少，且還養了兩條兇悍的大狗。

    未央吃了個桃子，又在小草的慫恿下啃了個酸杏。

    太酸了，未央啃了一口再不敢啃。反而是小草，酸得齜牙咧嘴還是堅持吃了三個菜罷休。

    她也不是真不懂事，姑娘兇悍吃的桃子，她可沒碰。那東西稀罕著呢，下次要買大約是要有集市了。

    “丁五。”簾子裡傳來未央的聲音：“你說將軍現在到京城了嗎？”

    丁五正駕著馬車，聞言忙答道：“算算時日，應該沒有吧，大約還得幾日。”

    “也不知道他們這一路順利不，不知道旭兒回京，陛下會不會為難他。”未央喃喃自語，仰頭看下車頂，把眼裏的溼意一點點逼了回去。

    丁五聽見未央的問話，卻不能回答。將軍計劃好的事情，他也是不清楚的，說多了姑娘反而更擔心。

    小草剛想開口，被空谷狠狠瞪了一眼，忙訕訕地閉緊嘴巴。

    她知道了，姑娘這是想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