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一身湖藍的衣服拿給我看看。”未央指著自己看了良久的衣袍說道。

    燕小玲和燕小燕見未央根本不在乎的樣子，也放下心來，小姑姑纔不會在意這些呢。她那麼漂亮，她怕什麼。

    三個姑娘又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說了起來。

    最後一人定了一身男裝，約好了三日後送到將軍府。她們還在掌櫃的推薦下去了隔壁鞋鋪各訂做了一雙男式牛皮窄靴，也是三日後和衣袍一起送去將軍府。

    “小姑姑，我們去花街喝酒好不好？”

    燕小玲就是個人來瘋，平時有燕小霞看著她們，燕小霞不在還有燕小麗。可巧。今天兩個都不在，燕小燕又是個孩子，未央跟著燕歸去過花街，自然覺得沒什麼。

    這三個傻大膽就這麼大搖大擺進了花街最有名的清館，也就是上次燕歸帶著未央進過的那一家---明月樓

    跟著未央出來的是幽蘭，她根本沒意識到她們進的地方不對，只以為是普通的酒樓呢。

    明月樓大門的對聯也不知道是誰寫的，上次未央就看見了，這次特意停了腳步細細讀了一遍：“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有些意思。”未央輕笑，跟著燕小玲進了二樓。

    “請問三位小姐需要點什麼？”貌美的侍女立刻跟了進來。

    “隨便上點你們這裏的招牌菜，再溫一壺酒過來。”燕小玲控制著自己的激動，假裝很豪邁的揮揮手。

    精緻的菜餚，精美的點心，一壺甜酒擺在漆木桌子上。

    燕小燕伸手抓了一塊鹽水鴨塞進口中，指著盤子對未央道：“小姑姑，你嚐嚐這個鴨腿，真不錯。”

    紫嫣抱著琴進來的時候，恰好就看見上次燕將軍帶來的少女正跪坐在窗臺邊，穿著水粉色的窄袖交領的棉襖，眼波明亮，麵若桃花。正抓著一隻鴨腿，傻兮兮地看過來。

    天真無害，卻又明豔動人，原來燕將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紫嫣只掃了一眼，立刻低了頭，慢慢走到一邊開始調琴。

    她的腿，只要走路不是太快，基本看不出什麼。可是終究是殘廢，幸虧明月樓的媽媽還算不錯，允她不離開清館，混個溫飽。

    三個人，連吃帶喝，一壺甜酒肯定是不夠，又叫了兩壺。最後還是紫嫣使了眼色，幽蘭才反應過來攔住了她們繼續叫酒。

    “姑娘，不能再喝了，將軍要是知道你喝酒，可就麻煩了。”

    未央酒量不好，只飲了兩杯甜酒。燕小玲和燕小燕都是女中豪傑，酒量也是十分了得，喝甜酒是爲了遷就未央，並沒有盡興。

    兩人頗為遺憾，只得停手起身離席。

    三人下了樓，就見一個小姑娘突然從黑暗處衝了出來，狠狠撞了未央一下，往遠處跑去。

    “抓住她。”幾個大漢跟在後麵追去。

    這種事情，在花街是常事。

    有賭輸了來賣兒女的，有柺子拐了人家小姑娘過來賣的，有那牙婆在別處收來的女童過來賣的。

    歡笑聲不絕，哭喊聲也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