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盯著燕歸的耳垂，那裏染上了一層可疑的紅暈。

    她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並不解釋什麼。慢悠悠地低下頭，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玫瑰酥。衝着燕歸露出笑臉，紅唇微動，眼神狡黠。

    燕歸垂眸看向胸前的小腦袋，一伸手，抽了她系發的絲帶，黑髮如瀑一樣跌宕下來。未央仰頭，迷茫的地看向燕歸，嘴角還沾著點心屑。

    “真醜。”見未央瞪圓眼睛，嘴裏鼓鼓囊囊塞滿了點心，想說話，又開不了口，忙又道：“下次給你找個會梳頭的丫鬟。”

    說著，伸手把剩下的半塊玫瑰酥塞進嘴中，慢慢咀嚼。

    見燕歸捏起另一塊棗泥酥看了看，未央忙嚥下嘴裏的點心，說道：“我不吃，太甜了。”

    見未央搖頭，他一口咬了一半，表皮香酥，內裡的棗泥餡確實太甜。燕歸皺眉看向手中的另外半塊，他行軍打仗自來沒有浪費的習慣。

    未央見他不想吃，又很勉強的樣子，忙伸手捂住嘴巴，眉眼彎彎望著他。見他塞進嘴裏，才放下心來，剛鬆手舒了一口氣，不提防燕歸彎下腰來，準確地堵住她的嘴巴。

    “唔。”未央瞪大眼睛，感受到嘴裏被推進來一塊糕點。她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只能雙手抵著燕歸的胸膛，仍由他在她唇齒間肆虐。

    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塊甜膩膩的糕點進了誰的肚子。

    未央氣得雙手用力，狠狠推了燕歸一把，燕歸故意向後倒去，頭砰地一聲撞到了車窗。

    驚得車外的丁五心裏一哆嗦，再凝神看向四周，大街上行人如織，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刺客。車廂裡傳來姑娘的說話聲，細聲慢語，聽不清楚，卻讓丁五放下心來，又專心一致地趕起了馬車。

    “怎麼樣？”未央半跪起身子去抱燕歸的頭，剛纔她好像確實太用力了點。

    燕歸的臉整個埋在未央的胸口，模模糊糊地哼了一聲，好似在說疼，又好似什麼也沒說。

    未央急的一把扯開他束髮的金冠，順手扔在了車廂裡。金冠順著馬車的晃動從車簾下的縫隙滾出車廂，滾到了丁五的大腿邊。

    丁五疑惑地撿起來看看，又看看閉緊的車簾，果斷塞進懷裏，馬車也放慢了速度。

    車廂裡，未央扒開燕歸的髮絲，細細摸了摸，沒有摸到傷口，也沒有摸到腫大處，才微微放下心來。噓了口氣，想坐回原處。

    天旋地轉，燕歸一個翻身已經攬著她躺了下來：“早上起太早了，我困了。”

    在未央詫異的目光中，燕歸把下頜擱在未央的頭頂，把她攬進懷裏。大約是覺得不舒服，燕歸把腿放平，翻了個身。

    讓她從他身上翻過去，睡到車廂裡面埋頭靠在他的胸口，不再說話。

    未央還想動，雙手雙腳都被他禁錮著，不由索性由著他。白嫩的小手掩在唇邊，打了個哈欠，慢慢合上眼睛。

    未央一路睡得昏昏沉沉。

    馬車停到燕府門口，一直駛進大院也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