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早上吃餃子。

    未央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她在暖暖的被窩中磨蹭了好一會，纔不情不願地喚空谷進來。

    “姑娘，今天穿這一身可好？”空谷從衣櫥中翻出一套粉紫的小襖，捧到未央面前。

    “好。”

    穿好衣物，未央坐到鏡子前，等著空谷給她梳頭。空谷很快地給未央挽了一個漂亮的蝴蝶髻，依然是那對銀製的蝴蝶髮簪顫巍巍地插入髮髻間。

    空谷左看右看，還是覺得不太滿意。

    姑娘虛歲已經十四了，卻還是如個孩子般，不喜歡太華麗的髮髻和衣著。卻不知道姑娘以前是最喜歡色彩豔麗的服飾的，只是身在孝中，不得不如此而已。

    未央堅持只插這對銀簪子，到底太素了點，不如纏上與小襖同色的粉紫絲帶。想到這裏，空谷從針線籃子裡翻出兩條做衣服剩下的絲帶，在髮髻後面系成蝴蝶結，退後兩步仔細端詳，果然相得益彰。

    “姑娘，這是什麼？”小草奇怪地拿了一串珠串進來。

    未央循聲望去，小草手中拿著一串圓潤的粉色珍珠鏈子。拇指大小，顆顆飽滿。一粒如此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一串幾十粒都同樣大小，色品合一，就不算凡品了，

    “哪裏來的？”空谷奇怪地問道。

    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會在小草的手裏，難道是將軍送過來的？

    “不知道，是在姑娘的窗臺看見的，就放在姑娘的窗臺上麵。剛纔小丫頭打掃的時候看見的。”小草把珍珠鏈子放在梳妝檯上說道。

    恰好燕歸一步踏了進來，未央忍不住問道：“這是你放在窗上的嗎？”

    “不是。”燕歸沉著臉從桌子上捻起珍珠鏈子看了看，扔到小草的懷裏：“賞你了。”

    小草手忙腳亂地接住珠串，看向未央，低聲叫道：“姑娘？”

    “將軍說給你，那就拿去吧。”未央頭也不回，淡淡說道。一串珍珠鏈子而已，既然不是燕歸送的，她也留不得，賞給小草也適合。

    見未央神態沒有異樣，燕歸一顆心落了下來，從袖中掏出一隻玉配遞給未央。

    “什麼？”未央伸手接了過來，左右翻看。

    玉佩大約有半個巴掌大，通體溫潤，上面雕刻著一隻玲瓏小兔做出撲騰的神態。迎著日光看，通透無暇。未央伸手輕輕撫摸，才發現，玉兔的一雙紅眼睛竟然不是點漆，而是古玉本身那處便是紅色雕刻而成。

    剔透晶瑩，很是漂亮。

    未央舉著玉佩給空谷看：“給我配一個紅色的繩結，我要戴上。”

    空谷接過玉佩，很快編好繩結，遞過來給未央。未央當著燕歸的麵把玉佩掛到脖子上，笑意吟吟。

    她是屬兔的，自然很喜歡這隻玉兔。至於那串珍珠鏈子好看是好看，都低是不明之物。蘇未央還不至於眼皮子這麼淺薄，看進眼中去。

    見未央毫不猶豫戴上自己送的玉兔，燕歸心裏的不平稍稍撫慰了許多。自己昨天大意了，以為那賀老大隻是來吹，簫，沒想到他還留下了東西，這個無恥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