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府裡是不是缺丫頭？姑娘的院子裡，竟然連一個丫頭都沒安排上？”燕歸問道。

    孫媽媽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奴不敢，實在是不知道姑娘的喜好，不敢隨意安排。”

    燕歸毫不留情地喝問：“貼身服侍的姑娘自己來挑，看門守院，燒火打水的也要姑娘挑？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

    孫媽媽連連磕頭，只說這幾日忙得有些糊塗了。

    未央在裏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面色蒼白，卻身姿優雅又端莊，並不因病而頹廢。

    看見孫媽媽又是磕頭又是拿著帕子抹著淚和鼻涕，心中一嘆，開口道：“這是怎麼了？用的不順心就換個人好了，這麼大動肝火做什麼？”

    聞言，孫媽媽跪在地上神情大變，燕歸端坐在方桌前若有所思。

    燕歸見未央坐到桌前準備吃飯，揮手示意孫媽媽退下，舉箸道：“你這裏的丫頭是你自己挑還是我給你挑？”

    未央端著小碗，斜睨著他：“有什麼區別嗎？”

    燕歸一噎，是啊，有什麼區別，挑的都是府裡的丫頭，和空谷幽蘭一樣都是忠心於燕府的，而不是忠心於未央。

    孫媽媽退出未央的院子，帶著兩個小丫頭走了老遠，回頭來看，只見院中楓葉落雪，霎是豔麗。

    在燕家待了三十年，第一次丟如此大的臉，這口氣她無論如何是咽不下去。

    吃了飯，燕歸去處理軍中事物，未央又回了房躺下休息。

    朦朧欲醒，聽見空谷在外面的說話聲，睜眼看向守在一旁的小草：“小草，什麼時辰了？”

    “已經過午了，姑娘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小草殷勤地扶起未央，順手在她身後塞了個軟枕。

    未央輕輕地搖頭：“我不餓，外面在吵吵什麼？”

    “是李媽媽帶著十幾個丫頭過來給空谷姐姐挑，說是安排在院子裡做粗使丫頭用的。”小草的眼神異常興奮。

    “哦。”未央並不介意這些事情，至於李媽媽是誰她更沒心思知道，反正燕家她也只認識燕歸和老將軍。

    小草看姑娘漠不關心，不由說道：“姑娘就不好奇這李媽媽是誰？”

    未央被問的一怔，不由看向小草：“這李媽媽是誰？”

    見姑娘果然好奇，小草立刻興奮起來：“這李媽媽也是去世老夫人的大丫頭，當年她和孫媽媽一起做了將軍的奶孃。將軍小時候長得壯，老夫人怕將軍吃不飽，就給他找了兩個奶孃，又都是自己身邊的大丫頭，自然放心的很。誰知道，將軍一吃李媽媽的奶水就拉肚子，一來二去，將軍就只吃孫媽媽的奶水了，李媽媽的地位也大不如從前了。”

    小丫頭快言快語，一番話把未央說的更是雲裡霧裏，這都哪跟哪呀？

    “唉呀，姑娘，你這就不懂了吧，李媽媽這件事擺明了是被人陷害的。你別看這深宅大院的，這種事情多著呢。”

    “誰陷害李媽媽呢？”未央好奇地問道。

    小草湊近未央身邊，壓低聲音道：“當然誰得利就是誰陷害的呀。”

    未央驚詫地看著小草，小丫頭還挺有腦子的嘛，自己這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