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幽谷熬好了藥端進來，燕歸正按到未央的小腿，略一停頓，收手站在一旁。

    見幽蘭拿個瓷勺準備喂藥，伸手來接，低語道：“你出去睡一會，這裏我來。”

    幽蘭遲疑地把藥碗遞給燕歸，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她也不敢真的去睡，只是在外面的竹榻上扯了被子歪了一會。許是太累了，剛歪下來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燕歸在床邊坐下，找了一塊帕子墊在未央頜下，端起藥碗喝了一口，低頭覆了下去。觸到未央的雙唇，只覺得雙唇炙熱，燙得燕歸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一口苦藥下肚，未央蹙眉翻了個身，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緩緩睜開眼睛。

    燕歸伸出手，撫過未央的眼睛，低聲道：“乖乖睡覺。”

    “苦。”未央的聲音細細弱弱，帶著大病未愈的嘶啞。

    因為在床榻上，未央的髮絲鋪散，眼神迷離，燈光映照下波光閃閃一片瀲灩，吸人魂魄。

    燕歸舔了舔唇，感受著藥汁的苦澀。

    他伸手從一旁桌子上的盒子裏捻起一塊糖，含在口中，低下頭去輕輕覆上未央的紅唇。時間飛逝，再抬起頭來，未央已是氣喘吁吁，滿面潮紅。

    “甜嗎？”燕歸湊近未央的唇邊問道，溫熱的氣息撲打在未央的耳朵上，酥麻微癢，她忍不住在燕歸的肩頭蹭了蹭。

    “嗯。”未央迷迷糊糊地低應著。

    “還要嗎？”

    “嗯。”

    燕歸端起藥碗一口含進口中，低下頭去。未央以為真的是糖，主動張開紅唇迎了上來。兩人唇一觸，未央猛地睜大眼，拼命掙扎，不是糖，是藥，騙子，好苦。

    眸中水光流動，隱見淚意。

    燕歸用手禁錮著她的四肢，緊緊貼著未央的唇瓣，把口中的藥一口一口渡了進去。

    世間萬物，不及她唇的半分柔軟。

    待到確定未央嘴裏的藥汁盡數嚥下，他才慢慢把舌頭滑進去，細細橫掃一遍。待到未央呼吸漸促，才鬆開禁錮，伸手又含了一塊糖在嘴裏，低下頭去。

    未央熱的迷糊，只知道他的唇是苦的，下意識躲讓。燕歸也不強迫，只把沾了糖的舌尖在她唇上輕輕一點。

    未央疑惑地伸出小舌輕輕舔了舔唇，甜的，不由眼前一亮，伸手攬上燕歸的脖子。

    燕歸目光漸凝，伸手撫上未央的腰身，輾轉斯磨。

    時光彷彿在此刻凝固，燕歸一欠身想離開，未央就攬緊手臂湊了上來。

    她恍惚自己在做一個美妙無比的夢，在夢裏，她擁有了滿滿一箱子的糖果。她貪婪地伸出舌尖，細細地舔著。糖果是甜的，是溫的，帶著暖暖的氣息。讓她止不住地戰慄，覺得不滿足，想要更多。

    輕咬，吮吸，啃舔......

    香津津的汗，打溼了未央的裏衣，一滴滴凝聚在燕歸的額頭。

    看懷裏的人兒，睫毛輕顫，眼簾慢慢合上，終於滿足地發出一聲低低的呢喃，沉沉睡去。

    燕歸才慌忙退開，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也已經是渾身汗溼，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