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硬碰秦小公子(一)
雲樓能夠做成京都第一樓,甚至是大麗第一樓,不是沒有原因的。光看這優越的地理位置,這家酒樓就已經佔據了天然優勢。雲樓幾乎立於京都城正中心的位置,位處湖心亭的北部,形成坐北朝南之勢。
顧名思義,雲樓之所以叫雲樓,便是得益於酒樓建築之高,除了位處北邊的皇宮,雲樓是京都最高的樓房,據說站在雲樓最頂層,手可觸雲霧,眼可望江山,是大麗朝最有名的觀景臺之一。當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上雲樓最頂層的,你若是沒點權勢,大約也只能夠站在外面抬頭望一望了。
柳琦不是第一回進雲樓,她算是這一行人當中最輕車熟路的,再加上她是老闆,所以便由她領著京都麗人館上上下下合上家裏的劉媽媽跟小六,總共十號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雲樓。
這十號人裡面還不包含柳琦和柳琦牽著的小人兒荊子恩,所以算下來,她們這一行人足足有十二個人。
得虧迎接的小二認識柳琦,且京都麗人館如今在京都也算是新一代炙手可熱的商號,他知道對方有錢,吃得起雲樓的席宴,否則看著這後面跟著的穿著打扮十分普通的八九十個人,他肯定得勸退。
在雲樓,只要你能付得起錢,一樓二樓隨意選,小二熱情招待:“柳老闆,今日是堂食還是打包帶走啊?”
因柳琦每回都是打包帶走,所以小二還是照常問了句。
柳琦打趣道:“你看我這隊伍,像是要打包帶走的嗎?有沒有大一點兒的包間,我們今日就在這兒吃。”
小二:“柳老闆真會說笑。包間有,正好還有一間能夠坐十幾人,在二樓,您請這邊走。”
柳琦帶著進來後便到處瞄來瞄去的店員們跟著小二上了二樓。
這些人當中,有生以來恐怕還是第一回出入這麼奢侈的地方,多有好奇也是正常的。
柳琦走在雲樓的樓梯上,不禁感慨,這是她靠著自己的能力,踏上了雲樓的二樓,還真是不容易啊!
可是這種靠自己的能力贏得別人的尊重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目前,她可以上雲樓的二樓包間,以後,她總能爬上雲樓的最頂端,觸控星辰。
到那時,她便什麼也不怕了。
小二把柳琦一行人領到了二樓環形走道左側的一間包間,裡面是一張大圓桌,確實寬敞得很,足夠容納她們一行人喫喫喝喝。
就在柳琦等人坐下後,小二拿出選單之前,包間門口響起了一道令人生厭的聲音。
“秦公子,這間包間已經有人了,您看看能不能屈尊到樓下,小的保證給您找一個環境相對幽靜點兒的位置,您看成嗎?”
“不成!”這位秦小公子直接扒開負責招待他的夥計,一腳踢開柳琦她們的包間門,他認識柳琦,不僅如此,他身邊跟著的柳安更加認識柳琦,他走了進來指著柳琦的頭,又環視了屋子裏其他的人:“就是你們這些窮酸氣的嘍囉來跟本少爺搶包間?哈哈哈,小二,把你們負責人叫過來!我倒要看看,這間包間到底能不能給本少爺騰出來!”
那小二很是為難,他們都知道得罪秦小公子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雖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還是決定讓柳琦讓一讓:“柳老闆,您看……現在正是中午高峰時段,這二樓的包間實在是沒了,不如,您挪挪?這位可是秦相家的小公子,唯一的嫡孫,咱們可吃罪不起啊。”
柳琦坐著沒動,不僅如此,她還讓自己的店員們坐好。完了以後,她自己對著‘秦小公子’二人,不卑不亢之間甚至透著些輕蔑的笑:
“秦小公子和柳公子不是都自小熟讀聖賢之書嗎,‘先來後到’這樣簡單的道理莫非你們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今日這個包間,是我們先佔的,你若是想用,也可以,還請等我們吃完飯吧。”
秦如鬆是秦家唯一的嫡孫,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平時在家裏就算是嚴厲的秦相,對他也是慈愛居多,更不用說秦府其他人了。他長這麼大,今日恐怕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違逆他的意思。
且這違逆之人還是他姑姑一直很討厭的女人,他如何能不暴跳如雷!
“你這個小賤人,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你當本公子是誰啊?本公子的爺爺可是大麗朝的宰相!你個鄉下丫頭片子,怪不得我姑母如此嫌棄你!本公子命令你趕緊滾出這個包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聞言,京都麗人館唯一的男性阿丁立馬衝到了柳琦前面,他就怕秦如鬆沒有人性動手打女人。
然後還低聲對柳琦說:“老闆,不然我們就去樓下吃吧,咱們這都是手無寸鐵的婦人,他要是叫了人來,咱們肯定要吃虧呀。”
柳安:“柳琦啊柳琦,勸你識相一點,別敬酒不喫喫罰酒,前些日子你得罪我母親的事情,我還未跟你算賬呢,今日你是準備送上門來不成?”
柳琦嗤笑一聲:“你母親做過什麼噁心的勾當她自己清楚,我沒找她算賬是我大發慈悲放過她,別在這顛倒是非了。小二,選單上的所有菜式一樣來一份,酒不用,上些果飲就行。”
她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秦如鬆還真敢動她!
而且,這可不是外面大街上,這可是雲樓!他就算是秦相的孫子又如何,就算是秦相親自來了,他也不能隨隨便便動手。
再者,現在整個京都城,有誰不知道段國公府和宮裏正得寵的玥嬪是她的靠山?所以,一想到這些,柳琦便一點兒也不怕了,還安慰了一下有些受驚的員工們。
秦小公子和柳安見自己完全被柳琦這個下賤女人無視了,這簡直堪稱奇恥大辱啊。秦如鬆抬起腳,就準備踹向柳琦,還好被在場的兩個小二給拉住了。
此時,因著這裏的動靜實在有些大,把店裏的負責人給驚動了,這倒是稱了秦如鬆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