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宋長燁“偶遇”佳人
遠遠的,宋長燁就瞧見前面被圍了幾層的京都麗人館的攤鋪,幸好京都麗人館的綢布招牌掛得高,不會被那些熱情似火的少男少女給擋了。
荊溯和柳琦兩人在亮如白晝的燈火下忙碌著,兩個人都笑著。一個笑臉盈盈的給客人派發物件,一個則是笑臉盈盈的給另一人遞上已經捆紮為一組的藥茶。
動作一直重複著,兩人卻是樂此不疲,尤其是荊溯這小子,盯著柳琦的側臉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宋長燁又開了一次眼界,原來荊溯碰上了心上人,也能立馬變成痴漢一個。
宋長燁仔細聽了一會兒,那些伸長了手,滿臉期待的百姓嘴裏說的是“老闆人美心善,老闆是觀世音菩薩再世。”
這一頓誇的,柳琦聽得耳朵都發熱了。
宋長燁又敲了敲小徐子的頭:“看見沒,想要得到那免費的絕世藥茶,就多誇誇老闆,這可難不倒你,你這張嘴在宮裏可是出了名的。快去吧,我在這邊等你,等你拿到藥茶了,我們再上山。”
此刻小徐子甭管自己來這邊的初衷是什麼,現下他能派上用場了。
只見小徐子甩來落到前胸的頭髮,撈起衣袖,一個猛子就扎入了人堆裡,不到片刻,這片鼎沸的誇讚聲海當中,就響起了一道又尖又細,非男非女,又帶些稚氣的聲音。
荊溯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宋長燁大抵就在附近了。他抬起頭四處望了望,卻沒見著人,心想這人好不容易出一次宮,大約是又看見什麼新鮮玩意兒,一時將小徐子拋下,自己尋樂去了。
還別說,荊溯猜得八九不離十。
小徐子剛扎入人堆,正喊得忘乎所以時,宋長燁就被一個蒙著紫色半透面紗的女子吸引住了。
那女子被來往行人碰撞了一下,她看似柔弱得很,就這一下,便一不下心摔入了宋長燁的懷裏。
好在宋長燁臂力不錯,牢牢的將美人抱住了。
美人眉目傳情,仰視宋長燁的眼神楚楚又可憐,一下子就將宋長燁的心神給勾住了。
“多謝公子,奴家失禮了。”站穩了腳跟後,柳瑤盈盈弱質的身軀依舊不堪一擊,只要隨便誰推她一把,她便又能摔倒。
宋長燁被這甜美的聲線和眼波流轉的眸光給晃了心神:“姑娘多禮了,姑娘是來趕廟會的?”
“不瞞公子,奴家正要上寺廟,但是方纔不小心撞到了公子,奴家真是抱歉,公子,這枚香囊就當奴家賠禮了。”
“舉手之勞而已,真的不必言謝。”話雖如此,宋長燁香囊倒是收得很自然:“正巧,我也要上寺廟,姑娘若是不嫌棄,不若和姑娘搭個伴?”
宋長燁是徹底將小徐子給忘了,可憐的小徐子啊。
柳瑤心中笑得很開心,面上卻端著,不露悲喜的點了頭,隨後跟在宋長燁的斜後方。
上山的路,其實挺好走的,可不知是柳瑤實在過於柔弱,還是她天生扁平足,好好的山路,別人走,不摔,柳瑤走,則要摔個三四回。
且每每,都摔倒在宋長燁的身上。
宋長燁哪能不瞭解這姑娘的心思,心道一定是自己的盛世美顏叫這姑娘一見鍾情,所以才老是假意摔倒在他身上。
當第五次柳瑤摔在宋長燁懷裏做驚恐狀時,二人的眼神對上了頭,宋長燁鼻尖飄過了一絲香甜的氣息,天雷勾地火般,他順勢直接將柳瑤扶在懷裏,沒再放開。
不知如何開的頭,反正這倆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地兒,離主路也不算遠,路上行人之間的喧鬧聲依稀能聽見。
宋長燁對男女之事,原本就熟門熟路。他揭開這姑娘的面紗,心神更加盪漾了起來。
聽著外面的喧鬧聲,懷抱裡的這具柔軟之軀,一下子勾起了宋長燁的衝動,再加上懷裏的姑娘也是欲拒還迎的樣子,二人就在這野外,來了一場美妙又刺激的邂逅……
事後。
宋長燁還有些意猶未盡,但顧著眼下場合,小徐子怕是找不到他也該著急了。
“姑娘何許人也,今日你我心意相許,你也……於我,你放心,我一定會負責的。”宋長燁邊整理衣冠,邊說道。
柳瑤衣裳比宋長燁凌亂多了,聞言,她穿戴衣服的動作頓了頓,為難之中又透著悲傷,宋長燁此時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怎麼會發現不了呢。
於是上前一步問道:“你可是有什麼難處?”
柳瑤含著眼淚,搖頭說道:“奴家怕公子知道了我的名字後,會嫌棄奴家……”
宋長燁一貫是個見不得女人傷心難過的,他頓時心疼道:“怎麼會,你說便是,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你原本是處子之身,今日委身於我,我怎麼會嫌棄你?”
柳瑤這才低下頭,聲音還帶著哽咽:“奴家柳琦,乃京都戶部侍郎柳瑱之女。”喉嚨裡發出了些許嗚咽之聲後,她又說:“想必公子應該聽說了前陣子我母親秦氏之事了吧,現如今奴家在整個京都城已經淪為大家的笑話,還,還……”
宋長燁仔細瞧了瞧眼下的女人,此前倒是未發現她竟然是柳瑤!之前在宮裏萬輝殿雖見過她一回,但到底離得遠,並未看清楚真容,只知道遠遠瞧著是個美嬌人,當時他還動過了一些小心思,但念在之前和荊溯在御花園裡當著太后和柳瑤的母親以及外祖母拒絕過接納此女,便打消了念頭。
誰料,兜兜轉轉,今日還是和她走到了一起。宋長燁心道,罷了,這大概就是緣分了,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還什麼?你但說無妨。”
柳瑤一直仔細揣摩著對方的意思,見這個九五至尊的男人知道她是秦氏的女兒後,似乎還對她頗為憐惜,內心一直不敢鬆懈的心神鬆了鬆,面上繼續保持著楚楚可憐。
“還在無奈之下,許了一門奴家並不喜歡的婚事。不瞞公子,原本今日上楓山寺廟,奴家是打算為母親健康安慰請願之後,便一死了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