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她忘了
玉環眼神一直呆呆的望著京城大道的另一角,絲毫沒有注意到管家的怒意。
盯著盯著,玉環落下了兩行清淚,王妃本來就瘦的可憐,這次恐怕更加的瘦弱不堪吧!
“小四,你不是說王爺和王妃的馬車來了嗎?現在在那裏?”管家有些責怪的看著小四。
“是的伯叔,奴才是真的看到了。”小四低著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微微一抬頭就看到專屬於王府的馬車,立刻驚喜的喊道,“伯叔來了。”。
管家抬頭就看到沈凌爍的馬車緩緩的走來,速度極慢,就像是一人在散步一樣。
管家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只要安全回來了就好。
馬車到王府門前便停了下來,管家等人立刻跪倒在地大喊道,“老奴恭迎王爺王妃回府。”緩緩的走來,速度極慢,就像是一人在散步一樣。
聽到聲音後,元媛也立刻下了馬車,走到坐有墨子嫿的馬車旁,準備伺候墨子嫿。
但是許久都未聽到沈凌爍的話,顧江以為是沈凌爍未聽到,又說道,“王爺,到府了。”
緊接著,沈凌爍抱著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墨子嫿走了下來,還狠狠地看了顧江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快要發怒的野獸。
嚇得顧江一陣顫慄,原來王爺是聽到了,是爲了王妃纔沒有回答的。
沈凌爍看了管家等人一眼後便抱著墨子嫿進府了,身後緊跟著元媛。
“伯叔你快起來吧!”顧江輕聲對伯叔說了一句話後便立刻追著沈凌爍去了。
玉環不等管家起來,立刻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追去了,她雖然沒有看到墨子嫿,但是她的只覺告訴她,她家王妃的情況不是很好。
管家剛站穩身子,就看到玉環這一幕,將想說的話壓了下去,今日他就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不說她了。
“大家都起來準備一下,好好的為王爺和王妃洗塵。”說罷後管家也轉身進府了。
很快,門口的家丁全都進府各司其職去了,只剩下楚玉萱和杏兒兩人還停在原地。
門口很冷,凌烈的風狠狠地拍打著楚玉萱和杏兒,但是楚玉萱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
她的心都快要碎掉了,她的爍哥哥盡然抱著墨子嫿那個女人。
抱的是那麼仔細,那麼溫柔。想當初爍哥哥抱她的時候,都不及這一半。
她快要氣死了,墨子嫿她憑什麼就要被爍哥哥抱著?難道她自己不能走嗎?
墨子嫿不就是一個來路不明的賤女子,就因為和自己長著相同的容貌就可以讓爍哥哥如此溫柔的待她嗎?
她不甘心啊!為什麼墨子嫿那麼命大,自己找了最厲害的殺手都沒有將她殺死。
她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為什麼不去死?當初那個該死的人應該是她啊!
這麼多年,她受了多少苦才走到今日這步,她真的不甘心就這樣讓墨子嫿搶去她的一切。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讓墨子嫿消失,永遠的消失在爍哥哥和自己面前,這樣爍哥哥就是自己的了!
目前她已經找到了能治療自己被毀的容貌了,只要按自己預定的計劃,自己的容貌恢復便是指日可待了。
只要自己的容貌好了,墨子嫿消失了,她的爍哥哥就一定會再次回到她身邊了。
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漸漸地,楚玉萱露出一抹猙獰的笑來。
杏兒剛轉頭就看到楚玉萱這一幕,嚇得杏兒直接往後推了兩步,眼睛裏的恐懼迅速蔓延至全身。
緊接著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臉上也變得蒼白了幾分。
玉姐姐像來都是溫柔賢淑的,這個表情一定不是真的,她只是心裏很不舒服才這樣的。
杏兒想著法子安慰自己,但是還是無法抹去剛纔那一幕。
“杏兒你怎麼了?”就在這時,楚玉萱突然轉身擔憂的看著杏兒。
眼神裡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猙獰恐怖,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大方。
杏兒眨了眨眼睛,迅速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語氣還帶著顫抖道,“我,我沒事,我們快進去吧!這裏有些冷。”
“好,走吧!”楚玉萱看了杏兒一眼,難道杏兒是發現了什麼?不然為何是這個表情?
若是杏兒發現的話那就沒有要留下去的必要了,不能為自己所用,留她何用?
沈凌爍一路抱著墨子嫿來到了清波樓,清波樓是墨子嫿親口認定的專屬住所,他還是不要違背了她吧!
進門後沈凌爍輕輕的將墨子嫿放在了床上,動作輕柔的像是在放置自己的一件寶貝一樣。
“王妃……”就在這時,玉環緊張而心疼的聲音由遠及近,緊接著便看到玉環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沈凌爍一陣不悅,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墨子嫿喃喃自語,“這裏是那裏?”
“王妃,王妃,玉環能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說著玉環的眼淚流的更厲害了,渾身也在止不住的顫抖,手一直緊緊的抓著墨子嫿的手臂。
說實話,從聽到墨子嫿性命危在旦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真的想立刻奔到墨子嫿身邊。
她想陪著墨子嫿,她想替她痛,她想為她做任何事情。
“玉環……”墨子嫿看著眼前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如宣紙,整個臉上佈滿淚水的女子,心裏一陣酸楚。
這是玉環?玉環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在她的記憶力,玉環應該是活潑開朗,大大咧咧,而不是現在這般模樣。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性命危在旦夕,包括玉環。
自己以為,隨大家怎麼說了,反正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可是她忘記了還有人擔心著自己,她將玉環忘得一乾二淨。
“王妃,玉環,玉環還以為…王妃不要玉環了!”玉環蹲在墨子嫿床邊,哽咽著說道。
“傻丫頭,我怎麼會不要你了?”墨子嫿眼眶泛紅,伸手摸了摸玉環的頭頂。
是她對不起這個大大咧咧的丫頭,是她將她忽略了,是她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