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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朝堂複雜

    “最好如你所說,若是讓本王發現你另有心思,本王的手段你也見過,想要弄死你輕而易舉,但本王會讓你每日都活在痛苦的深淵裏。”

    墨子嫿癱坐在價值千金的毯子上,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心裏仍有餘悸,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若非必要,絕對不能與他有任何牽扯。

    馬車行駛到宮門口邊停了下來,墨子嫿撩開簾子卻發現先她一步下車的沈凌爍正向她伸出手,墨子嫿看出他眼神裡的威脅,乖乖的把手放上去,裝作一副很恩愛的樣子。

    “二皇兄當真是用情至深,和玉萱失散多年後,仍對她初心不改,讓本王自慚形愧。”

    蕭秋陽溫潤的聲音傳來,墨子嫿剛站穩腳步,側開身子看到蕭秋陽一改往常白色的常服,換上了硃紅色的官服,多了幾分陰鬱。

    沈凌爍一把將墨子嫿摟在懷裏,看向蕭秋陽,不耐煩的說:“這登機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平陽王怎麼會有閒情雅緻到宮門口關心本王的情感。”

    蕭秋陽笑呵呵的說:“自然與二皇兄有要事相商,還望借一步說話。”

    沈凌爍看了看蕭秋陽,低下頭看著懷裏的墨子嫿,點頭同意。

    “既然平陽王有要事相商,本王自當相陪,接下來的路,就由王妃獨自前往。”

    墨子嫿想起蕭秋陽臨走時給她的那一個眼神,心裏有些恐慌,她只想逃離這裏過平凡的生活,不想捲入這亂七八糟的陰謀中。

    “唉,還是先顧好當下吧。”

    墨子嫿嘆了一口氣,讓宮門口的小太監給她召了一頂軟轎,搖搖晃晃地向前走。

    這裏只是皇宮最外圍,距離真正的皇宮還有一段距離,沒有誥命在身的人自宮門口就要下馬車徒步走進去,而墨子嫿曾經在宮中小住過一段時間,如今又是鎮南王的王妃,自然是有資格坐轎子入宮。

    “王妃娘娘,奴才們不能再往前了,剩下的還要勞煩娘娘自己走過去。”

    轎子突然停了下來,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墨子嫿從轎子中走出來發現已經到了宮內。

    墨子嫿給為首的小太監塞了一個荷包,“有勞公公了。”

    小太監接過荷包,笑眯眯的塞到自己的懷裏,“不敢當,為娘娘服務是奴才們的職責所在。”

    小太監帶著幾個人和轎子往回返,留墨子嫿獨自一人在原地,單薄的身影竟覺得有幾分可憐。

    墨子嫿雖然在宮裏住過一段時間,但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裡溜達溜達,幾乎沒怎麼出來過,對著皇宮的地勢並不瞭解,沒走一會兒便迷失了方向。

    繞了好幾圈,一直沒有走出去,墨子嫿不僅有些洩氣,乾脆在路旁的那石頭上坐了下來,捶了捶小腿。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怎麼坐在這裏?”

    嫩嫩的聲音傳到墨子嫿的耳中,抬頭便看到一個約莫著有十歲左右身穿華服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我只是走累了,坐下來歇歇腳,你又是哪個宮裏的。”墨子嫿難得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孩子,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為什麼要先告訴你呢。”小男孩漂亮的大眼睛帶著幾絲戒備。

    “我是鎮南王沈凌爍的妻子,墨子嫿。”墨子嫿用手颳了刮他的鼻樑,心裏感嘆現在的小孩子都不好拐了,老老實實的自報家門,又問他:“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小男孩衝墨子嫿狡猾的一笑,頑皮的說:“沒有人規定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必須要回答你的問題。”

    “你這個小鬼頭啊,真不簡單。”墨子嫿捏了捏他的鼻子,寵溺的說。

    “你今天是來參加大典的嗎?”

    “對啊,可是這皇宮太大了,我迷路了…”

    “噗”於是墨子嫿可憐的表情取悅了小男孩,讓他沒忍住,笑了出來,最後在墨子嫿氣鼓鼓的眼神裡乖乖的閉嘴,手一伸指給墨子嫿看,“這條路走到盡頭向南轉就到了。”

    “南?”墨子嫿蒙圈了,在這高高的宮牆裏,她實在分不清東南西北啊,“我分不清東南西北,你告訴我往左還是往右。”

    “你真的是笨死啦,向右轉。”小男孩笑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墨子嫿按著小男孩的提示,一路暢通到大殿,在殿門口遇到了黑著臉的沈凌爍。

    沈凌爍見她過來,上前一把拉住墨子嫿的手腕,語氣不善的說:“你最好給本王老實一點。”

    墨子嫿皺著眉頭,強忍著手腕上的痛,說:“誰讓你跟蕭秋陽走了,把我一個人撇下,我又不認識路,能順利找到這裏已經謝天謝地了。”

    沈凌爍相信了墨子嫿的說詞,就在墨子嫿與他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沈凌爍聞到了一股梅花香,這個香味他之前也聞到過,在小皇帝蕭逸的身上聞到過。

    思緒輾轉間,兩人已經走入大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沈凌爍不好開口質問,只好將懷疑壓在心底,與墨子嫿假裝恩愛。

    “鎮南王爺王妃到!”

    隨著小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眾人紛紛抬頭側目看過去,沈凌爍雖然是個殺伐果斷的狠厲之人,但樣貌卻是上乘,硃紅色的官服襯得他威武霸氣。

    而走在他身邊的墨子嫿,也是一襲暗紅色的宮裝,緊緊裹著她的身軀,展現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精緻的五官淡漠的沒有一絲表情,眉宇間一點硃砂完美的與清麗脫俗的容顏融合在一起,憑空添了幾分魅惑。

    大臣女眷們圍了上來,帶著討好的笑容,紛紛過來示好。

    沈凌爍漸漸的發現圍上來的人,大多都把目光放在他身旁的墨子嫿身上,毫不掩飾眼底的驚豔。

    沈凌爍原本板著的臉更加冰冷陰沉了。

    站在他一旁敷衍應付女眷們的墨子嫿突然感覺到一陣冷意,看著莫名其妙的沈凌爍,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兒。

    這尼瑪哪裏又得罪他了?

    墨子嫿漸漸的發現沈凌爍將上前來應付的人都一一擋了回去,恐怕是擔心她聯絡朝臣,心裏默默吐槽他的小心眼,不過她也樂得輕鬆。

    “陛下到。”

    隨著公公的聲音響起,大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眾卿免禮平身。”

    熟悉的聲音響起,墨子嫿內心一陣驚訝,感情剛剛在御花園裡遇到的那個小男孩竟然是蕭逸。

    墨子嫿站起身,偷偷抬頭瞄了一眼高位上的人,發現高高在上的小孩兒除了那張臉相似之外,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相似。

    墨子嫿看著那個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還未褪去稚氣,便繃著臉,故作嚴肅,偽裝成個小大人,真真是有些可憐。

    不過,墨子嫿轉念一想,這些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在這裏同情憐憫別人,殊不知自己與他一般無二,她都自身難保了,還有什麼資格去同情別人。

    眾人都紛紛落座,墨子嫿也跟著沈凌爍坐了下來,待蕭逸發話,宴席便開始了。

    墨子嫿的身份尚且沒有明瞭,而且貌似還是蕭秋陽安插在沈凌爍身邊的臥底,她實在是不好貿然行動,心不在焉的吃著東西,雙眼四處亂瞟,聚精會神地聽著他們說的話。

    “本王總覺得愛妃雙目無神,有些心不在焉呢。”

    沈凌爍的聲音突然在墨子嫿耳邊響起,嚇得她手裏的筷子掉在桌子上。

    “難道王爺就喜歡這樣出其不意的出聲?”墨子嫿立刻恢復平靜,將桌子上的筷子撿起來交給身後的宮女換了一雙。

    “我還以為王妃是見了心上人,有些觸景生情罷了。”

    墨子嫿順著沈凌爍的視線看過去,竟然是蕭秋陽的桌子,而他身邊還有一位女子,看樣子倒像是他府內的人。

    那女子像是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看了過來,待看到墨子嫿瞳孔一縮,有些不甘心的瞪了她一眼。

    “難道王妃不想回到他身邊?”

    沈凌爍右臂攬上墨子嫿的腰身,一點點的收回,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們兩個真不愧是兄弟,半斤八兩,噁心的讓人想嘔吐。”墨子嫿想到蕭秋陽表裏一套背後一刀的樣子皺著眉頭有些嫌棄的說。

    沈凌爍一愣,他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按照他的情報這蕭秋陽對墨子嫿照顧有家,十分上心,讓他府內一眾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侍妾們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墨子嫿這個勾引人的狐媚子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還有,我本以為王爺是個敢作敢當光明磊磊的人,卻沒有想到王爺的演技也這麼精湛,莫不是看著我這張臉,想起了舊人。一時情難自已。”墨子嫿暗自用勁兒,卻見沈凌爍的一根手指頭都掰不開,心裏不悅,直言諷刺。

    “王妃說得不錯,若不是你這張臉,本王還不屑看你一眼。”沈凌爍說著鬆開了墨子嫿。

    墨子嫿沒有接話,心裏鬆了一口氣,她現在已經差不多摸清了沈凌爍的脾氣性子,他雖然狠辣無情,殺人如麻,但是他對這張臉的在乎程度遠遠超過了她的存在,所以只要她頂著這張臉一天,沈凌爍就不會真的要她的性命。

    一頓宴席吃下來,墨子嫿看了個七七八八,和前世的聚會大同小異,都是爲了結交關係,籠絡人脈。

    蕭逸登基,各個地方的勢力紛紛來道賀,其中蕭秋陽最為顯眼,溫潤的臉龐永遠掛著得體的笑容遊走在各個勢力官宦之間,一副平易近人的虛偽樣子。

    “真虛偽。”

    墨子嫿忍不住吐槽了一聲。

    坐在她身旁的沈凌爍武功高強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這句話,內心突然有些喜悅,不自覺的露了一個笑臉。

    墨子嫿聽到旁邊的動靜,下意識的側頭看向沈凌爍,恰巧捕捉到了一抹稍縱即逝的笑容。

    待看清,立刻回身,正是前方目不斜視,大魔頭居然笑了,是不是人間要毀滅了?

    墨子嫿的小動作沒有逃過沈凌爍的法眼,只不過他這會兒心情好,不和她計較,放她一馬。

    宴席結束,禮部上書走上前,跪在地上說了一堆大典的注意事項和流程。

    墨子嫿怎麼說也讀了二十幾年的書,偏偏這老頭子說的話一句也聽不懂,聽著聽著眼睛就睜不開了,整個人迷迷瞪瞪的。

    沈凌爍正在想蕭秋陽的計劃內容,好做應對之法,突然感到肩膀一沉,側目看到一張熟睡的容顏,勾起了心底塵封已久的記憶,往日的畫面像潮水般向他襲來,清晰恍如昨日。

    與墨子嫿相處,沈凌爍發現她的性子與玉萱完全相反,可是卻擁有一模一樣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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