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月下共飲
鄭懷安虛扶了一把陸仙兒,“陸姑娘不必如此多禮,是我應該感謝你的關心,只不過我這裏一切安好,陸姑娘實不必費心。”
鄭懷安客套的言語之中滿是疏離,那言語態度之間,就差在臉上寫上嫌棄兒二字了。
納蘭縈雖然被黎千燁拉走了,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時不時回頭張望。
“剛纔在車上的時候,還覺得這鄭懷安是個暖男,怎麼一轉眼就就對人家姑娘這般態度,雖然那位陸小姐算不上天香國色,但相貌清麗舉止文雅,而且看衣著打扮也並非尋常人家,這樣的女子對他傾心以待,他卻還對人冷臉相向,實在有不應該。”
黎千燁聽著忍不住笑了笑,“方纔夸人家的是你,如今說人家不是的也是你,你這變得也太快了些。”
“我這都是就事論事而已。”納蘭縈說著哼哼一聲,“我看男人大多一樣,都是說的好聽而已,果然男人的話不能信,若是男人的話可信,母豬都會上樹!”
黎千燁哭笑不得,“你既不瞭解鄭懷安與那女子的關係,怎知就是他的不是。況且,即便他不是個善始善終之人,那你也不能因他一人否定了這世間所有男子,我作為其中一員,也覺得實在冤枉。”
納蘭縈不過一時口舌之快,聞言不禁掩唇一笑,“抱歉抱歉,我這一時憤憤不平,但也不是針對你的意思。”
黎千燁深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女人的心思也真是一門學問。”
“怎麼,你感興趣想要見就研究?”納蘭縈玩笑問。
“其他事情我還可以挑戰一下,這件事還是算了,怕是傾我畢生之力也難以研究透徹。更何況,我研究旁人也是無用,只要瞭解你的心思這就夠了。”
納蘭縈笑睨他一眼,“就會說些好聽的。”
二人一路說笑著回了院子,閒聊間,納蘭縈又想起了綢緞莊的那具屍體,忽而問黎千燁,“你在綢緞莊說的話,都是真的?”
“當然,怎麼了?”黎千燁不解反問。
納蘭縈搖了搖頭,“隨便問問,我看到那屍體的時候,也覺得像是兇狠的山匪所為,可後來又聽你說了那番話,便拿不準你是不是故意轉移那些官差的注意力。怕真是山匪追著我們來的臨陽城,便會暴露你的身份。”
黎千燁聽了一笑,“你這小腦袋,想的東西倒是不少。不過這次是你多想了,我在綢緞莊說的都是事實。而且就算身份暴露也沒什麼,想殺我的人不在這臨陽城明面上,暗地裏的那些人,即便我不暴露身份也同樣會伺機而動。隱藏身份不過是爲了省些麻煩而已。”
納蘭縈瞭然頷首,“聽你這樣說,我就有分寸了。”
臨近晚飯時分,鄭府的管家來到納蘭縈二人所住的小院。
“葉公子,葉姑娘,我家公子說,這兩日瑣事纏身,未能好生招待二位,今日特請了城中名廚來府中,備下一桌家宴請二位賞臉。”
“你家公子客氣了,我們稍後就到。”黎千燁微微頷首應道。
“那小的在正堂恭候二位。”管家又微微低身一禮,轉身先行離去。
納蘭縈站起身來抻了抻胳膊,“剛好我還真有點餓了,這管家來的也是時候,那我們過去吃飯吧。”
黎千燁隨即起身,二人並肩向前正堂走去。
堂間,鄭懷安已至,見了納蘭縈二人便起身笑著招呼,“葉兄,葉姑娘,快裏邊請。”
圓桌上擺著三幅餐具,滿滿一大桌子的各色菜餚,只瞧著便已經令納蘭縈食慾大開。
“不知道是否合二位的胃口。”鄭懷安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三人客套一句,而後相繼落座,納蘭縈看著滿桌子的佳餚便心情不錯,“咱們中午剛在酒樓吃過,晚上鄭公子又準備了這一桌,實在費心了。”
“是我先前招待不週,其實二位暫住府中第二天,我就應該好生招待一番,只可惜這幾日實在是雜事纏身,因而疏忽怠慢了二位,還望二位不要見怪纔是。”
話說這,鄭懷安自斟了一杯酒,而後舉杯道:“我這就先自罰一杯,向二位深表歉意。”
納蘭縈玩笑道:“鄭公子說的怎麼見外,我怎麼覺著你這是在找藉口自己獨佔美酒呢。”
鄭懷安聽了哈哈一笑,親自為三人酒杯各自斟滿,“不敢不敢,好酒自當與好友共飲。”
納蘭縈發現,鄭懷安這酒似與酒樓中喝的不大一樣,酒色微黃,透著淡淡的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