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葬禮
歐陽雨晴略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點了點頭。
“姑母也不叨擾了,今日你事還多,這···下葬時辰也莫要耽誤了,我連日來身上不好,便讓我這管家代我同你去吧。”大姑小姐轉身坐回轎中,不多說一句話便逆著來路又返了回去。
儀仗再度行駛起來,如壓地銀山一般行至數百里,第二日午時便看到了涪陵山的山影。
山腳下早有這守護涪陵的護陵軍等在此地,等著儀仗靠近後,便接替了儀仗最前端的城主府侍衛隊,拜謁了歐陽雨晴,便帶著儀仗隊進山了。
三十幾位抬靈大力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抬起了地宮口沉重的石門,奏響安靈之樂,歌聲飛入天地,裝載著高晨的碩大楠木棺槨被送入地宮,頗為繁瑣的祭禮後,重近千斤的地宮門在眾人眼前緩緩落下,映著四周白雪皚皚,彷彿是天與地的距離。
前來祭奠又或是替主人家代奠的家人子一一退去後,已經是接近黃昏了。
素錦華服的歐陽雨晴抱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孩子隻身留了下來,長髮素綰,只束著根白玉步搖,一身白衣邸仙,歲月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痕跡,身為人母的她美的竟不像凡人。
此次時間雖趕,還是為高晨趕製了塊生平碑。
她的孩子是早產,歐陽雨晴爲了生他也傷了身子,冰天雪地裏,母子兩人都有些吃不消,孩子不足一月,雖然保護的好,但是也抵不過刺骨的寒意,嚶嚶的哭鬧出聲,想要歐陽雨晴帶他回到溫暖的地方去。
歐陽雨晴彷彿沒聽到般蹲下身,將孩子的小手從錦被中拉出,放置到石碑上高晨兩個字上來回摸索,柔聲告誡道:“孩子,好好記得這兩個字,將來不管母親嫁給了誰,你的父親也只有這個人而已。”
回答她的是孩子激烈的哭鬧聲,原來小小的手掌上凍的通紅,不一會臉上的氣色都變了,歐陽雨晴緊張的喚著悠然,讓她抱著孩子去了陵園內以備好的上房,而自己接過了貂敞絨衫,繼續待在了陵墓前,伸手觸控著石碑,低低的自言自語了句:“高晨,若真有來世,我不會再糾纏你。”
有淚珠落了下來,跌落在漢白玉砌成的墓碑上,碎成了兩瓣:“其實,我從未後悔將你讓給姐姐,畢竟···畢竟她愛你。”
身邊步履微細,歐陽雨晴以為是身邊的侍女,沉聲道:“怎麼了?”轉身望去,猛的眼前一黑,然後直接就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人聲,嘰裡咕嚕的亂說一通,歐陽雨晴是一句也沒聽懂,不由心下一沉,這一群人出現在涪陵山,怪異的語言,不出意外的話,這是來自北涼之外的民族,會綁架她,只有魏國餘孽。
歐陽雨晴不敢睜眼,也不挪動身子,靜靜的思慮對策,耳邊又傳來了人聲交談,這一次的歐陽雨晴很幸運的聽到了這群人的談話內容:
原來這群人果真是魏國餘孽,今天之所以會到涪陵來,也是因為提前知道了宣城死了人,他們以為歐陽城主會來,準備趁夜襲擊他,不過沒想到他沒來,在準備偷襲在涪陵歇腳的貴族的時候,卻誤打誤撞的把她綁了來。
歐陽雨晴長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把孩子交給了悠然,否則她們母子現在必死無疑。
她閉著眼睛一直在等,剛纔她醒來的時候注意了一下,現在仍是在晚上,那他們就應該還在涪陵山,等到後半夜,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候,就是她逃跑的最佳契機。
月懸高空,秋夜寒風刺骨,這些魏國餘孽靠著火堆不一會就懶洋洋的睡了過去,歐陽雨晴迅速睜開眼睛,四下望了望,脫掉厚重的外衫,躡手躡腳的越過火堆旁的魏國餘孽,快速向門口移動。
“啪!”是歐陽雨晴腳下枯木枝斷裂的聲音,離她最近的一個魏國餘孽揉了揉眼睛,便只看到歐陽雨晴身上的一片衣角,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門口,魏國餘孽大叫一聲,呼喚朋友自己先追了出去。
歐陽雨晴受了冷,身上也不好,原本就跑不過一般人,又何況是身形矯健的魏國餘孽,自打一出門便躲在不遠處的草堆裡,眼看馬上就要被魏國人發現了,又聽到一聲“碰!”的倒地聲,她才伸出腦袋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招來了個“採花大盜”,一見面就猛的撲到她身上二話不說就開始扒衣服。
北涼打扮的一個少年,看起來差不多隻有十幾歲,先是把被他擊殺的那個魏國餘孽衣服扒了穿在自己身上,然後就撲到她身上開始解她的腰帶,著實嚇得歐陽雨晴一跳。
那少年躲著歐陽雨晴的撲打,一邊脫一邊無奈的說道:“我說大姐,我是在救你好不好···你要發泄也行,可不可以不打臉~”
歐陽雨晴點點頭,果真一拳揍在他肚子上,一點沒有準備的少年直接哀嚎出聲,很快就招來了周圍尋找他們的魏國餘孽。
那少年忍痛哀嚎一聲:“大姐,得病得治啊!”
歐陽雨晴瞪大了眼睛瞅著他,氣憤難當,他居然敢這麼說她,剛準備反嗆,轉念一想又傲聲說道:“小鬼頭,你先想想怎麼應付外頭這些人吧~”
“算你狠!”少年有些粗魯的摟過她纖細的腰身,剛好讓兩個人曖昧的姿勢呈現在草堆外的人眼前。
他本來想作勢嚇唬一下親她,結果兩人靠著近,他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花香,竟然控制不住的咬上了她脖子上白嫩的肌膚,痛的歐陽雨晴低撥出聲。
不帶絲毫猶豫的給了他一巴掌,那少年捂著臉正欲發火,餘光看著周圍朝他們靠攏的魏國餘孽,咬牙切齒的吻上了她的嘴角。
歐陽雨晴彷彿石化了一般愣在當場。唇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再度恢復意識,感受著來自陌生男子氣息,她忍不住紅了眼眶,低低的微泣,而少年卻以為她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不明舊理在她耳邊讚許道:“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