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借仇救人
崔蘭聽到紅歌這樣說,穩了穩心神,故意裝作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拽著杜王后的裙踞,差點哭出聲來,“大人,那屬下應該怎麼辦啊?您幫幫屬下吧!”
“如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
“大人請賜教,究竟是什麼辦法?”
“死人,是絕對不會翻供的。”
崔蘭恍然大悟,“大人的意思是,殺無赦?!”
這確實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她早就知道紅歌絕對不安好心,到最後果然還是沉不住氣。
“噗嗤。”
若是紅歌和崔蘭沒有因為陸綰綰這件事亂了心神,大約會隱約聽到隱藏在不遠處的房梁下有男子的低笑聲。
陸綰綰一把上前捂住許慕白的嘴巴,斥責道:“你瘋了?!”
後者不以為然,故作擔憂的睨了一眼陸綰綰,“小綰兒,血樓的這個女人做事向來不擇手段,看來接下來,你有得麻煩了。”
在陸綰綰看來,擔憂是假,看好戲坐壁上觀只怕纔是真的。
許慕白就算和血樓中人他們不對付,也不可能全然幫她。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連真心對她的崔蘭都會背叛她,和這個女人商量著怎麼對付她。
先前許慕白說要給她一個驚喜,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穿過城北的一個暗道,一轉眼就又回到了血樓,還聽到了這些驚天動地的訊息。
包括此番帶著她潛入血樓的幽歌坊,十有八九就是讓她故意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若真是因此事急火攻心,只怕才真的是要被許慕白牽著鼻子走。
她陸綰綰何時這麼卑微過?
陸綰綰雙眼微眯,她現在已經是這樣一副騎虎難下的局面了,所以不怕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況且親眼所見不一定就是真的,崔蘭到底有沒有問題,她還是要親口驗證一下才行。
手中雙拳緊握,她自己的命運自然要自己掌握,不管落在誰的手中,似乎都不會得到什麼好的結局。
“小綰兒,你可真可憐,你自以為的那些朋友對你都有不好的心思,所以,你以後還是乖乖跟在我身邊吧。”
陸綰綰冷冷的說道:“你和我在一起,不也是抱有私心?”
他說的倒是好聽,不過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假話,將別人打擊的一無是處,難道覺得自己就是什麼好人?
許慕白悠悠的說道:“你現在生氣也無可厚非,換做是任何人都會生氣的。”
他雖然沒有兇陸綰綰,但是他的語氣還是帶了濃重的警示意味。
“你現在想做什麼?”
“不管怎麼想,先回流雲宮。”
說起來崔蘭的清白無法證明,她眼下確實沒有合適的去處,還真的只能去流雲宮暫住、
再者,想要許慕白放人應該也不太可能。
不過,崔蘭既然已經被血樓的人救走了,肯定是不會回來了,所以她心中不安的情緒也減少了幾分。
回到了流雲宮,許慕白的態度忽然好轉了不少,也沒有半分強迫她的打算,順帶吩咐了流雲宮中之人都稱呼她為綰小姐。
陸綰綰堪稱受寵若驚,還以為回來要繼續住在地牢裡呢。
眼下有一件事最讓陸綰綰頭疼,那就是許慕白每天都會問的問題。
“小綰兒,你到底看上了那個楚禹什麼東西?論相貌本座難道還會差於他?還是說你覺得我沒有權勢保護不了你?”
陸綰綰的臉擰成了一個團,“這個事兒真不是能直接說明白的,我喜歡他,不是因為他要多好看還是多有權勢,這些跟我本身都沒什麼關係,就只是,他與我之間有感情。”
她說這段話的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屁話,自己都不相信。
許慕白似乎不是很明白,“那我陪在你身邊,難道你就不能和我培養培養感情麼?”
“不能。”陸綰綰拒絕的很果決,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為什麼?”
“……因為凡是都有一個先來後到,許公子,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她將楚禹拉在自己身前當自己的擋箭牌,一來是因為她真的不想隨隨便便成了別人的小情人;這二來,她想到楚禹的臉,便有些心煩意亂,下意識的想要遮蔽那些想要接近她的男人。
許慕白盛怒,“呵,有人了又如何?只要本座得到了你,你的人是本座的也行!”
他說話間就要撲倒陸綰綰的身上來,她連忙在房間裡到處躲,就像是躲避什麼瘟神惡煞一般。
若是尋常人,現在只怕早就被他一刀給宰了,可是到了陸綰綰的身上,許慕白就捨不得了。
他停下追逐的腳步,不想將她給逼急了,“放心,若你不是心甘情願的,本座還不至於強迫你做什麼事情。”
“真的?”
許慕白麪色不善,“騙你做什麼?”
陸綰綰想了想,倒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許慕白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缺女人呢?
這到嘴的“肥肉”只能看不能吃,許慕白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窩囊。
“你就在這所房間裡好好想,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我什麼時候再將你放出來!”
話音一落,不等陸綰綰多說什麼,許慕白已經摔門而去。
陸綰綰又一次被人囚禁了起來。
陸綰綰癱坐在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剛纔就差一點,如果許慕白再不講理一點,那她豈不是和楚禹永遠都不可能了?
可是她在這裏受苦的時候,楚禹又在哪裏?
她越想越委屈,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許都是徒勞無用的。
她就是想好好的活著,似乎都成了一件很難的事情。
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再奢求什麼,只要找到楚禹,和他當面說清楚之後,她便要尋一處小村莊穩穩當當的度過自己的後半輩子。
她好不容易活過來,並不想驚險刺激的度過後半生。
她住在流雲宮,即便許慕白因為她拒絕之後那麼生氣,但是也沒有讓下人苛責她的意思。
一日三餐照常送來,倒是沒有半分懈怠的意思。
可許慕白對她越好,她就越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