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流雲宮之主
“你姐姐?”許慕白嗤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可我探聽到的訊息,你身邊是沒有姐姐的吧?”
陸綰綰面色一囧,還是崔蘭及時開口解釋道:“我與小綰一見如故,在公子你不知道的時候,早就已經結拜了姐妹,她叫我一聲蘭姐姐也不為過。”
許慕白對陸綰綰很有興趣,所以對她難得好性子,至於崔蘭他們可就不一定了。
“既然是剛剛結拜,甚至還沒有我認識她早,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
崔蘭本來就是爲了給他出頭,陸綰綰怎麼捨得她因為自己的原因被許慕白羞辱?
雖然不想和許慕白再多接觸,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為崔蘭出頭。
“許慕白,你什麼意思啊?蘭姐姐是我的家人,你將我們擄來,居然好意思說我們在你面前指手畫腳的?”
“哼,陸綰綰,你將你自己當成什麼了?本座對你感興趣是你的福氣,真當本座想要娶你為妻,便讓你的朋友充當什麼家人,然後刁難與我?”
陸綰綰的面色也很不好看,“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意思,今日若不是被人抓到這裏來的,連你是誰都忘了,又怎麼可能故意為難你?”
許慕白被陸綰綰的話氣的不輕,“呵,有意思,既然你覺得我是故意為難你,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故意的為難!”
“來人!”
許慕白黑著臉跟進來的兩個侍衛說道,“將她們兩個分別關在不同的地牢,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想要怎麼違抗本座的命令!”
“許慕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看著陸綰綰殘忍的露出一個笑容來,“給你證明一下,我又多殘忍呀。”
縱然她和崔蘭都不想,但是兩個人還是被分開了。
崔蘭在她身邊,她們或許還能想想逃跑的法子,但凡有一個人被關,另外一個人想跑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
陸綰綰即便是化學高材生,可是沒有任何材料的情況下,她不能把毒藥直接變出來吧?
她在地牢裡不知道待了多久,方纔等到了許慕白的再度駕臨。
他此番來的目的就只是爲了讓陸綰綰難堪,他知道陸綰綰不能有別的選擇。
“如何,想通了麼?”
陸綰綰知道他在問什麼,但還是猶豫的沒有馬上回答。
“怎麼,還沒想好啊?眼下你想出地牢,唯一的機會就是答應我的所求,”他冷笑一聲,嘆了一句,“況且還有一個蘭姐姐在,你要是不想她出現什麼問題的話,何必掙扎呢?”
陸綰綰憤憤不平的斥責了一句,“無恥!”
他說的還真是沒錯,自己想要離開還真是身為山莊主人的許慕白一句話的事兒。
即便知道他是一隻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她也不得不在他的面前暫時妥協。
想到此處,陸綰綰輕笑了一聲,笑意未達眼底,“許公子做事,向來便宜佔盡,吃不得一點虧,想來應該想從我這裏得到不少的好處吧?”
許慕白倒也不反駁,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容來,輕聲說道:“那不然呢,難不成小綰兒現如今還有第二個選擇?”
“呵,”陸綰綰咬牙切齒的稱讚道:“也對,像你這樣的人,就是喜歡將人逼入絕境才能善罷甘休。”
這從一開始,許慕白就沒有打算給她留下第二個選擇,所以,不管他到底想要從她這裏得到什麼,眼下的陸綰綰都難以拒絕。
許慕白一展紙扇於胸前緩緩搖曳,睨了一眼氣的不輕的陸綰綰,緩緩說道:“那麼,合作愉快?”
“哼!”
要不是爲了小蘭的話,她也不會有把柄落在他的手裏。
許慕白拍了拍手,便有暗衛將衣服雙手奉上。
“這是江南新作上來的衣服,你看看你這一身皺皺巴巴的衣服,髒死了。”
“我自己的衣服,讓許公子看了麼?”
“你到是伶牙俐齒,”許慕白先是嗤笑一聲,隨即正色道:“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這次將你放出去了之後,都要在我身邊。”
陸綰綰內心腹誹幾句,面上倒也不動聲色,反正她等會要去救崔蘭,若是沒有許慕白帶著的話,恐怕也很難抵達。
將蠶絲做的衣裳直接披在自己身上,她身形本就纖細,所以即便裡頭穿著原本的衣服也不顯得臃腫。
她將自己的想法和許慕白說完,後者也沒有多問她這麼着急想要放出崔蘭,這倒是有些出乎陸綰綰意料。
此時的陸綰綰還不知道,崔蘭已經被血樓的人悄無聲息的帶走了。
……
另一邊煙霧繚繞的幽歌坊中,小憐走了出來,“崔蘭姐姐,大人請您進內坊呢。”
內坊四周裝飾著如雪般涼薄的帷幔,頭頂金絲楠木的房梁,掛在門邊的珠簾顆顆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南海珍珠。
挑開珠簾走進去,便是寢室。
房樑上頭懸掛著稀世珍寶的鮫紗帳,繡出金線織成的鳳凰來,彰顯著房間主人的身份尊貴。
容顏如牡丹般雍容的女人斜斜躺在床榻上,身下枕著雲端抱香枕,身上蓋著冰蠶絲的薄被,似乎是在假寐。
崔蘭伏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叫了一聲,“崔蘭拜見大人。”
“哦?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崔蘭姑娘啊?”
紅歌邪魅的視線落在了崔蘭身上,聲音極致慵懶,聽上去不怒自威。
這也怪不得她,若非自己這個侍女做出這等事情,她也犯不著如此生氣。
“大人,”崔蘭跪著往前挪了幾步,挪到了床榻邊上,有些關切的詢問道:“身子最近好些了麼?”
“你啊!”她伸手戳了戳崔蘭的額頭,悠悠的說道:“你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陸綰綰身份特殊,你想要幫我對付她倒也可以,但是需得心思縝密,行動迅速,如今雖然是讓她進入了流雲宮,可若是主子回來了找不到人,遲早會查到你這個幕後主使!”
到底是說爲了她才這樣的,即便是爲了面子也不會過分責備,她只是手段太過極端,一個不小心便會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