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怎麼會相信楚禹的話
“不行!”陸綰綰拒絕,並且表態道:“我確實要說關於玉碎的事情,而且,你一定要聽。”
她如此肯定的態度讓楚禹手中動作一頓,他想到了以前在永城相處的過程,她倒是有些恢復以前的狀態了。
這或許是好事。
楚禹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倒也沒再拒絕陸綰綰,也算是預設了她此種胡鬧的行為。
陸綰綰倒是絲毫不避嫌,徑直坐在了楚禹對面,然後一本正經的詢問道:“聽說,你要讓玉碎去南蜀?”
楚禹:“有什麼問題麼?”
“是因為我麼?”
楚禹冷聲道:“不要過於高看自己。”
他縱然出言斥責陸綰綰,但是心裏卻已經亂了。
“啊,不是麼?”陸綰綰看上去有些失落,卻還是努力的笑了笑,“我知道啊,只是想你親口說出來。”
陸綰綰有些手足無措,經過方纔這個事兒,她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資格給楚禹提出什麼要求。
如果是自己的事情也就算了,可是此事和玉碎有關,她更想嘗試一下自己能不能幫她。
即便不是爲了玉碎,也要爲了她自己爭取一下。
玉碎雖然嘴巴毒了一點,但是人卻不怎麼壞,如果她走了,難保下一個到了她身邊的死侍有玉碎這麼好相處。
“今日來,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想做什麼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自己的想法了,我不想玉碎離開。”
“理由。”
“因為習慣了,如果我身邊再出現另外一個人,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害我。”
楚禹抬頭看了她一眼,“你如何確定你被拐走,就不是她的手筆?”
陸綰綰眯著眼睛笑了笑,“因為她的主子是你呀,我相信楚大人你御下極嚴,所以你身邊的人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這種話從陸綰綰的口中說出來,連陸綰綰都覺得不可信。
“想她繼續留在你身邊?”
陸綰綰點了點頭,並且提出一個小小的威脅,“如果你非要讓她去南蜀的話,那就把我也送去那裏吧。”
楚禹挑了挑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才幾天,她竟然就已經將玉碎當成朋友了?
“知道她做過什麼麼?”
陸綰綰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好。”
陸綰綰瞬間喜上眉梢,“你答應我了?”
“嗯。”
陸綰綰興奮的上手摸了摸楚禹的臉頰,“謝謝你,阿禹!”
這是她下意識做出來的動作,到她蹦蹦跳跳的離開之前都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楚禹的臉頰居然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他方纔莫不是被陸綰綰給調戲了?
紅歌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便迫不及待的到了楚禹身邊。
一看到他,便看到他正在發呆,自己站在他面前喊了好幾聲主子,竟是沒有得到一絲迴應。
方纔似乎遠遠的看到陸綰綰的身影從後院入口一閃而過,想來主子之前在和她說話。
紅歌努力的想要平復心態,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被影響到了心智。
她一點也不明白,那個沒有一點功夫,做事拖拉只會給主子惹麻煩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不知過了多久,楚禹總算注意到了眼前的女子。
“傷好了?”
紅歌已然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多謝主子關心,屬下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再為主子效力,所以前來領命。”
“玉碎的事情知道麼?”
“知道,她的行蹤洩露給了陸姑娘,害得陸姑娘身處險境,得此下場,也算應得。”
“不求請?”
“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屬下們只有遵從的命。”
楚禹微乎其微的皺了皺眉,想到同一件事,若是換成陸綰綰的話,她是一定會幫忙的。
她和玉碎才認識這麼久,可是玉碎算是她看著長大的,竟然也能無情到這個地步……
他陡然驚醒,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她們都是他這些年來精心培養的死侍,無情無義,聽從命令本來就是她們最應該做的事情,現如今,他卻在質疑紅歌對其他死侍的情意?
而這些,都是認識陸綰綰之後帶來的。
楚禹隱隱覺得陸綰綰可能是他命中的一個劫數。
“回到血樓之後,保護陸綰綰的責任便交給你了。”
紅歌猛然抬頭,臉色慘淡,她很想問楚禹點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堵著說不出話來。
“是。”
……
再說到陸綰綰,她飛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卻沒有看到玉碎的身影。
或許是見她找的太辛苦了,便有別的暗衛和她解釋,她前腳剛走,玉碎後腳就已經出發了。
據說還是主子親自督查的。
陸綰綰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她怎麼會相處楚禹的話呢?
或許玉碎說的對,她不應該太過期待自己在楚禹心中的地位,她以為自己去說一番出自真心的話就能感動他,可是到頭來,卻只是感動了她自己。
陸綰綰癱坐在地上,忽然捂麵哭泣起來。
她或許早就看清楚了,只是覺得真相太過殘酷,所以一直在自己騙自己。
玉碎離開的第三天,陸綰綰依舊提不起精神來。
楚禹身邊的近侍來說過,他們馬上就要回盛京了,這意味著她也要一起同行,但是陸綰綰卻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左右不過是敷衍了幾句,便將人給打發走了。
她這幾日沒有胃口,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他身邊的那些近侍都不敢隱瞞,便都如實和楚禹說了。
後者皺了皺眉,“將我桌上的帶過去,跟她說,若是不吃,後果自負。”
近侍點了點頭,提起飯食就要往門外走,一隻腳已經踏出了房間,身後再度響起了楚禹的聲音,“算了,我去吧。”
如果還是別人去的話,只怕又是三言兩語就給擋回來了。
人是鐵飯是鋼,何人能頂住幾日不吃不喝?
而且,陸綰綰因為別人鬧絕食,哪怕是個女人,也讓他極度不爽。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那近侍羨慕起了陸綰綰,他們主子一向是冷心冷情慣了,還從來不會對一個人這樣好過。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人以後多半就是主子的妻子了,怎麼能讓他不羨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