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鬧鬼了
第二日一早,並沒有見到玉碎其人。
陸綰綰多留了一個心眼兒,觀察了一陣,方纔走到了空地上。
頭一天被針對的那般徹底,她吃了無數的虧,結果等到中午,還是沒有看到玉碎。
灼灼烈日之下,陸綰綰偶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鈴鐺聲,一個紅衣的蒙面女子就坐在陸綰綰窗前的那棵樹上。
這是什麼才子佳人偶遇的橋段?
陸綰綰嘴角一抽,仰頭詢問道:“姑娘是誰?”
“玉碎有任務在身,不在府中。”
“你是誰?”
“你不會想要知道我是誰的。”
“哦,那就這樣吧。”
她轉身繼續訓練基本功,聽得身後有女子的聲音緩緩響起,“她被指派到城外完成一個重要的事情,或許需要你的幫助。”
陸綰綰回頭睨了站在樹上的紅衣女子一眼,直截了當的說道:“如果姑娘來找我,是找我幫忙的話,那還是打道回府吧。”
“你不想救她?”
陸綰綰嘴角一抽,覺得紅衣女人有些無理取鬧了。
“姑娘,我不是不想救人,只是我能力有限,根本沒有辦法救人啊。”
“你誤會了,幫她並不是要幫她打架,只是去接應她。”
“就這麼簡單?”
說實在的,這些日子和玉碎相處,她嘴巴雖然毒,也盡力為難她,但是也成功讓她的體態變的輕盈。
若是玉碎真的出了什麼事,她還是可以去接應的。
見陸綰綰被說動了,紅衣女人扔下一塊手絹,“這上頭繪製了地圖,你可以到紅圈標註的這個地方去等著她。”
後來的陸綰綰回想起這個時候的操作,有些質疑自己的腦回路,她怎麼就隨便聽信了一個陌生人的言論呢?
……
看著陸綰綰從偏僻的角門溜了出去,紅歌方纔將臉上的面紗給揭了下來。
她倒是沒有想到,玉碎將陸綰綰都欺負成那樣了,知曉玉碎需要幫忙,她竟然真的會出去。
這看似真誠的舉動在紅歌看來,只覺得可笑,也從側面印證了她是一個愚蠢至極的人。
原先知道陸綰綰這個人的存在,只覺得無關緊要。
可是主子對她太上心,讓她有了危機感。
她絕對不會允許主子身邊出現一點軟肋。
她能做的,便是將這些“軟肋”一一剔除。
陸綰綰從角門鑽出去,引入眼簾的一條有些昏暗的小巷。
她的身上除了一張地圖什麼都沒有,知道的認為她去救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荒野求生呢。
攤開地圖,陸綰綰辨別了一下方向,紅圈標註之處是一處客棧,遠在聊城城外五里。
在街上走了幾步,身後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人在注視著她一樣。
陸綰綰猛然回頭,路上都是些正在買賣的普通人,大家各司其職,似乎並沒有人在刻意看著她。
也就是在這麼一個瞬間,陸綰綰猛然驚醒,她何必乾巴巴去找人呢?趁著現在如此良好的時機,直接跑路不是更好麼?!
轉念一想,若是這次跑了,落在了魏國餘孽手中,他們兩次人馬都間接死在她手上,唔,想來再被抓到的話,連問都不會問,直接就置於死地了。
這也是楚禹不派人跟著她的原因吧,晾她也不會跑遠。
這一次是要出聊城外的,若是真的遇到了魏國餘孽,楚禹他還會出現救她於危難麼?
她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身後忽然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都沒有在意起來。
肩膀不知被誰人撞了一下,不等她回頭,後腦勺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沒有任何的知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綰綰被一陣肉香所吸引,方纔緩緩清醒過來。
一陣夜風徐徐,吹散了頭頂遮擋月亮的烏雲,絲絲亮光透過雲層投射光芒,一時間將她四周都照的亮堂。
她揉了揉尚且有些隱隱作痛的後腦勺,下意識的開始觀察起四周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這附近到處都是七歪八扭的墓碑,大大小小的墳包映入眼簾,嚇得陸綰綰直接尖叫出聲來。
“我的媽呀!”
她向後蹦躂了幾步,幾乎跳了起來,結果腳下沒穩,一頭撞上了身後的樹幹,樹上飄落了一些枯黃的葉子,飄飄灑灑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如今正值三月,本應該是萬物復甦的季節,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枯葉?
陸綰綰臉色蒼白,她可是現代人,自然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
怕就怕有人故意將她放在這裏,還有別的目的。
現在就她一個人,身旁可沒有第二個楚禹可以保護她的,她只能依靠自己。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顯靈……”
她嘴裏唸叨了一半,這才意識到自己唸錯了,連忙改口,“不對不對,是妖魔鬼怪速速退散!”
“噗嗤!”
不知何處傳來一聲男子的輕笑聲。
陸綰綰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這荒郊野嶺的,不會真的是鬼在說話吧?
“餓不餓?”
這種在荒郊野嶺,自己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卻找不到那個人的存在。
陸綰綰再怎麼說服自己冷靜,也沒有辦法笑話眼下發生的事情。
“啊啊啊,媽呀,鬧鬼了!”
等她跑出去有一里多的路程,著實跑不動了,這古代的鞋和現代的運動鞋可是天差地別,一點彈性都沒有,就這麼點距離,陸綰綰覺得自己腳上已經滿是血泡了。
“你跑什麼啊?”
“廢話……”
回答的話哽在喉頭,視線下意識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
透過清冷的月光,男子俊美的容顏引入眼簾,和楚禹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容顏,一個清雋俊秀,另外一個溫潤如玉。
如此傾世的容貌,甚至可以說,是她這輩子,乃至上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
陸綰綰一時看呆了,也就忘了反應。
瞧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男子難得的心情大好,“好看麼?”
一句話便足以讓陸綰綰清醒過來,她戒備的退後了幾步,和男子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後,方纔謹慎的詢問道:“你是何人?”
男子一笑,笑容如三月春風拂面,“我是這亂葬崗的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