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如不見
一旁的玉碎臉色陰沉,過來原本是想羞辱她的,結果她這一哭就徹底的將她的思路給打亂了。
玉碎被她惹得心煩,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別哭了,吵死人了。”
她這樣一兇,陸綰綰反而逐漸冷靜了下來。
在玉碎詫異的眼神中老老實實的吃完了所有準備的燒烤,然後自己把火堆給滅了。
玉碎冷笑一聲,可以,倒是不會浪費糧食。
半夜,月涼如水。
肚子吃的圓滾滾的陸綰綰躺在窗邊的軟塌上消食,期間也想了很多。
她忽然翻身,盯著窗邊一棵碩大榕樹上的身影,輕聲說道:“玉碎,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玉碎抱著劍偏過頭,不想搭話。
“哎,你不幫我啊,那我只能去找楚禹了。”
她作勢要離開,玉碎連忙攔了下來,“等一下,我幫你。”
她只能無可奈何的應襯下來,她之所以守著她,就是不想讓她和主子有獨處的機會,自然不會讓她去找他幫忙。
陸綰綰眯了眯眼睛,“這可是你說的,不管我提什麼要求,你都要滿足我的吧?”
玉碎皺眉,“先說來聽聽。”
“我要學武!”
“學武?”玉碎冷笑一聲,“我看你是要學跳舞吧?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主子他對這些靡靡之音從不感興趣。”
“我懷疑你的耳朵有點問題。”
陸綰綰嘴角一抽,有些不明白玉碎怎麼就偏偏對她有如此敵意。
玉碎沉吟片刻,忽然改變了主意,“學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其間要吃的苦也非常人能夠忍受的,你確定?”
陸綰綰想了想自己最近的處境,雖然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堅持下來,但是還是想要嘗試一下。
最起碼能讓自己有些自保的能力。
“嗯嗯,只要玉碎你肯教我,我一定好好學。”
玉碎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很快便恢復如常,“好,我可以教你。”
想要在她手上學功夫?
怕她是不知道她的手段,在她手上,她勢必要讓陸綰綰脫幾層皮才能了事。
陸綰綰多了一個心眼兒,“不過我們需要事先約法三章!”
“怎麼說?”玉碎一挑眉,對這個約法三章來了興致。
“第一,我跟你學功夫,但是不會拜你為師,以免你的主子覺得咱們兩個人勾結;”
玉碎白了一眼陸綰綰,“求之不得。”
“第二,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不能借著教我武功的由頭趁機欺負我!”
玉碎睨了她一眼,“那陸姑娘覺得,我做什麼事情纔是欺負你呢?”
“到底是不是欺負,我想你心裏也有數,大家只要心照不宣,又何須多言呢?”
玉碎冷聲說道:“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知道你話中的意思,學武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若沒有這個孤注一擲的決心,訓練你的行為都當成欺負你,那我還真是教不了你,不如你另請高明算了。”
陸綰綰抿唇,明明知道她不懷好意,但是也只能就此作罷。
畢竟是她有求於人,所以被為難的話,也是她自找的。
“你放心,我肯定能吃得了苦,只要你肯教我,就算故意為難,我也全盤接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玉碎自然也不能太為難陸綰綰,她倒也不相信,陸綰綰這樣的狐媚之人,竟也能靜下心學習武功。
“這世上武功沒有一萬種也有一千種,你想學什麼?”
陸綰綰偏著頭仔細的想了想,她想要自保的能力,最自保的功夫,似乎就是輕功了。
她是這樣想的,自然也是這樣說的,“我想學輕功。”
“做夢。”
“為什麼?!”
“這學習武功,最要緊的就是基本功,你自己有沒有基本功,自己心裏都沒數麼?”
“沒有基本功,我可以學呀。”
“學習武功要從小培養,陸小姐你看上去歲數可不小,老胳膊老腿兒的,你想學就能學的到麼?”
陸綰綰被這般羞辱,自然生氣,“玉碎,你什麼意思啊?要教就好好教,拐彎抹角的罵人,這就是你主子教給你的待客之道?”
“客?”樹下忽然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陸綰綰忽然渾身僵硬,不用轉身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消失了這麼多天,他還知道回來啊?
玉碎是沒有想到楚禹會出現在這裏,多少有些詫異。
饒是如此,還是規矩的跳下樹來行禮,“屬下拜見主子。”
“嗯。”楚禹點了點頭。
話音未落,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原來是窗戶被陸綰綰緊緊閉上。
玉碎一愣,隨後不悅的說道:“主子,她也太驕縱了,竟然對主子如此無禮,屬下這就去教訓她!”
“你憑什麼去教訓她?”楚禹忽然反問了一句,倒是出乎玉碎的預料。
“玉碎,你要謹記自己的身份。”
玉碎離開之前,楚禹只丟下這樣的一句話,實在是不得不讓玉碎多想,只是她畏懼楚禹,所以有些困惑之處自然也不敢多問。
陸綰綰在房中待了一會兒,偷聽到外面好像沒有什麼動靜了,心想楚禹這傢伙該不會就這麼悄悄的走了吧?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除去看看的時候,似乎有人在敲房門。
陸綰綰想去開門,可轉念一想,兩人上次不歡而散,這次若是見了也總免不得要吵上一吵,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見!
她頓住腳步,就這麼緊緊的盯著房門,果然,等了一會兒,門外的聲響果然小了下來。
看來這次楚禹是真的走了,再見他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想到這兒,陸綰綰有些失落的走到床榻邊,掀開被子鑽到床上,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她最近有些失眠,因為只要一閉眼便是鋪天蓋地的屍體還有鮮血匯聚成的河流,楚禹站在自己的面前,手執一把長劍冷冷的看著自己,下一秒,她就會驚醒。
次數多了,她索性不睡了,點燃床前一盞小小的油燈,有輕微的火光照耀,便會讓她安心一些。
窗外淋淋漓漓的開始下起了小雨,房門那裏似乎沒有關閉嚴實,時不時發出被風撞擊出的聲響,一陣陣陣寒意撲面而來,陸綰綰縮了縮脖子,逐跳下床去關門,卻在剎那間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