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的命真的太苦了
玉碎忍不住紅了臉,看著紅歌的神情充滿愧疚,“對不起,紅歌姐姐。”
“來,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竟然能將你惹得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玉碎在血樓中年輕一代的死侍中,除了紅歌,也能算得上是最得力的一個了。
況且她雖脾氣不好,卻也鮮少發這樣大的脾氣。
紅歌先前因為一個重大的任務受了重傷,楚禹特地帶她來聊城,只是因為此地有一處療傷聖地,天海溫泉。
最近這些日子,主子不在,紅歌便代為操心樓中事務,結果這傷也拖延了數日未好。
如今因為玉碎,讓她出山詢問她,玉碎自然不敢隱瞞,直接將陸綰綰的事情和她說了,末了,還替紅歌打抱不平,“紅歌姐姐,你說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幾次三番頂撞主子,主子竟然不將她問罪,竟還要讓我守衛她的安全!”
紅歌很敏感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她暗暗蹙眉,心中也覺得這個叫陸綰綰的女子,對主子來說似乎真的是不同的,這讓追隨主人已久的她也感到了一絲不安。
只不過,和玉碎的氣急敗壞不同,紅歌顯然要更加沉得住氣。
“確實是,很奇怪的女人。”
她眯了眯眼睛,眼神逐漸變的清明。
看來這些日子,她沒有陪在主子身邊,倒是讓不少狐媚東西近了他的身。
沒關係,這轉眼間她的傷就要好了,再者,對於此等狐媚,似乎也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想到這裏,紅歌將視線落在了玉碎身上。
“小玉,我想也許主人真的看上了她也說不定呢……”她盯著玉碎,輕嘆了一聲說道。
“不可能!”玉碎不敢相信紅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頓了頓,她能感受到紅歌身上蔓延出來的悲傷氣息,連忙安撫她,“紅歌姐姐,這就是你多慮了,那個女人無論是相貌,武功還是謀略,品性,沒有一點比得上你的,主子除非是眼睛瞎了,不然絕對不會看上她的。”
紅歌故作哀傷的說道,“奈何我現在傷勢傍身,所以不能陪在主子身邊,若是任憑他們繼續單獨相處下去,只怕……”
“這一點,紅歌姐姐只管放心,”玉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對紅歌說道:“只要有妹妹在,我就絕對不會讓那個狐媚東西的計謀得逞,任憑她這樣的人是絕對近不了主人身的。”
有玉碎的這一句話,紅歌自然滿意,但是面上還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只怕這樣話是這樣說沒錯,可若是你真惹到了那女子,怕是會讓主子對你不滿。”
“你也是知道主子脾氣的,他那個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況且……”
“紅歌姐姐說的哪裏話,你陪在主子身邊那麼長的時間,對他的心思我明白,主子和姐姐的情分豈是她一個外人能比的?”玉碎打斷了紅歌未說完的話。
紅歌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還是這樣的倔脾氣,我還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頓了頓,紅歌似乎想起什麼,繼而說道:“不過,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還是要將主子的旨意放在第一位,他不是讓你守在那位陸姑娘身邊麼?那你就應該寸步不離呀。”
玉碎凝眸,隨後笑著笑,“妹妹懂紅歌姐姐的意思了,您放心,主子的旨意玉碎不敢違背,自是知道該如何去做。”
被紅歌三言兩語便說服了的玉碎哪裏還顧得上生氣,竟連休息都不肯休息了,直接奔赴陸綰綰的住所。
徒留下紅歌若有所思的視線。
等她離開之後,星嬈方纔從屋外走近屋內,看著紅歌的眼中滿是敬佩之意,“還是紅歌姐姐有辦法,就陪著玉碎姐姐說了幾句話,就安撫好了。”
紅歌聞言,失聲一笑,“那是因為,你玉姐姐向來就是個聽話的人。”
而另一邊的陸綰綰正餓得上躥下跳的給自己找吃的。
真不是她胃口有多大,主要是晚上的饅頭實在是太硬了,要不是她沾著冷水強迫自己嚥下去,只怕現在連起來找吃的的力氣都沒有。
她是真的餓到睡不著,只能一路摸索著尋到廚房來。
睡不著的話就是容易東想西想,她想到第一次被永城總兵府的人抓住的時候,自己躲在楚禹的懷裏,只因爲有他在,所以她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再後來,楚禹又幫了她很多,說不動心是假的。
若不是親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將一百多號人斬殺殆盡,她或許還被美好的假象矇在鼓裏呢。
不過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海中明月,輕輕一碰,也就泛起漣漪,眨眼間便消失了,她甚至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
可就算如此,她卻在心裏還是在想著楚禹如今在哪兒,在做些什麼?可吃飽了?他殺了這許多的人,歸根究底也是爲了救她的命啊。
冷靜下來之後陸綰綰覺得楚禹有句話說得很對,他若不殺那些人,那些人恐怕就要來殺她了……
玉碎找到陸綰綰的時候,她正在吃燒烤。而且吃得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四眼相對,不等玉碎的指責說出口,陸綰綰便揚了揚手中的燒烤,“玉碎你來了啊?這些肉剛剛烤好,你要吃麼?”
玉碎嫌棄的後退了一步,嘴上更是不饒人,“陸姑娘還真是能吃,這食量怕是要趕上後院那頭豬了吧?”
本是挖苦她的一句話,陸綰綰頓了一下,忽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倒是打了玉碎一個措手不及。
“你哭什麼?!”她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川字,不知道眼前人在搞什麼名堂。
先前那樣說她都知道懟回來,怎麼現在說一個她像豬就哭起來了?
“主子有事,近幾日都不會回來,你別想哭給他看。”
提起楚禹,陸綰綰就更加委屈了,抽噎著說道:“呸,誰,誰要哭給他看呀?我哭是因為想起了長琴哥哥。”
“長琴哥哥?”
“他是供我上學的人。”陸綰綰甕聲甕氣的解釋著,隨後哭的更大聲了,“他以前也喜歡說我像豬一樣,嗚嗚。”
弄清楚了前因後果,玉碎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我說你像豬,不僅沒有羞辱到你,還感動到你了?”
“嗚嗚,可以這麼說。”
“……”可以,是她輸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陸綰綰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盯著自己手中已經涼掉的烤肉串兒,想到自己最近的處境,隨即觸景生情,繼續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蒼天啊,我也太命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