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個狠人
“……呵,”陸綰綰氣的直接笑出聲來,楚禹確實夠狠。
頓了頓,楚禹翻手擦了擦自己的手,悠悠的說道:“兩條路,第一;馬上離開聊城,從此以後找一個深山老林了此殘生,即便如此,你也要時刻提防餘孽千山萬水找尋到你,然後將你碎屍萬段。”
陸綰綰涼涼的問道:“第二個呢。”
他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分明就是猜準了她一定不會選擇第一個。
“第二,和本座在一起,無人能傷害你。”
這樣的話乍聽似乎很受感動,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提出來,陸綰綰很是戒備的後退了一步,謹慎的盯著楚禹詢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楚禹皺了皺眉,“別太高看自己了。”
想要怎麼選都看她自己的意思,想得太多對她以後的日子可沒有什麼好處。
陸綰綰收斂眉眼,在心中仔細比較起來。
事關自己以後的命運,自然馬虎不得。
首先,她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若是一個人離開聊城,躲進深山老林,怕是連生存下去都很困難,再者還要面對那些人瘋狂的截殺。
和第一種辦法相比,確實留在楚禹身邊更加的靠譜。
至少他現在還能用得上她,那麼她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
還不如暫時答應和他合作,然後等自己有了自保能力再逃走也來得及。
“怎麼樣,想好了麼?”
陸綰綰抿唇片刻,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想好了,我答應你。”
聽到她的答案,楚禹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卻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因為陸綰綰的選擇變的格外輕鬆。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可此時卻不容他多想,隨口說道:“玉碎,人交給你了。”
不知何時,楚禹身邊出現一個黃衣的蒙面女子,悶聲悶氣的拱手說道:“屬下領命。”
楚禹轉身離開,陸綰綰下意識的想要跟上去,卻被玉碎毫不猶豫的攔下。
對待她,玉碎可沒有剛纔對待楚禹的好脾氣。
“陸姑娘最好安分守己一點,省的你我都不安生。”
玉碎作為楚禹身邊的貼身近衛,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陸綰綰。
因為和主子那些稀奇古怪的言論,她對陸綰綰的第一印象委實不太好。
既不是驚才絕豔的容貌,似乎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真是不明白主子到底看上了她哪裏,纔會願意將她帶在身邊。
這女子如此一無是處,莫說與和紅歌姐姐相比簡直天差地別,就算是主人身邊隨意一個人都比她要強些。
陸綰綰聞言,也不生氣,只是無奈的撇了撇嘴,“姑娘,你是楚禹的什麼人啊?”
她倒是沒看出來啊,楚禹身邊竟然有這麼好看的姑娘,那也難怪不喜歡她了。
她頗為心酸的想著自己的初戀,尚且在萌芽狀態就被楚禹這個當事人連根拔起。
“楚禹?”玉碎皺眉,“陸姑娘,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楚禹可不是你能叫的。”
她嗤笑了一聲,言語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這一次陸綰綰卻不想再退縮了。
是,她是答應留下來了,可是她也沒同意是個人就能踩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那她還活不活了?
“你主子都不介意,那此事與你有什麼相干?”
“你!”
玉碎被堵了一句,當下氣的不輕。
陸綰綰縮了縮脖子,連忙將楚禹拉出來當自己的擋箭牌。
“喂,你可不能動手啊,不然我就跟你主子說,你沒有盡心保護,還欺負我!”
玉碎果真是被陸綰綰沒皮沒臉的態度給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招對她來說也確實有用,玉碎哼了一聲,便躲到暗處去了。
陸綰綰知道她不會走遠,多半是到了暗處保護她,所以也就沒有多留。
想來今後的日子,只要她待在楚禹身邊一天,那和玉碎勢必是要接觸的,自然不能時刻都像現在這般水深火熱。
她不傻,自然看得出來她對自己頗有敵意,以後也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看看能不能緩和一下彼此的關係。
單純到蠢的陸綰綰此刻還不知道,自己早就在無形中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楚禹的左膀右臂——紅歌。
原本以為自己能拿捏的住陸綰綰,卻沒有想到她的脾氣竟然也這樣衝。
玉碎在她這裏碰一鼻子灰,卻連收拾她都做不到,還要守著她,保護她。
整整一天,她鬱結在心中的鬱氣也越發嚴重。
回了自己的住所大發了好大一場脾氣,將屋子裏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響動鬧得“天下皆知。”
其他死侍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自己不敢來勸,便去請紅歌出山。
彼時,紅歌羅衫半解,正在後院溫泉處療傷。
行至關鍵時刻,耳邊忽然傳來女人的小聲請求,“紅歌姐姐,您快去看看吧,玉碎姐姐不知道遇到什麼事情,正在發好大的脾氣。”
一句話,紅歌鳳眸緩緩睜開,露出一雙清澈如泉水般的雙眼,朱脣輕啟,聲音如珍珠落玉盤,“沒說因何?”
“大家就是不敢勸,所以纔派我來請姐姐。”
“嗯,曉得了。”
風中似乎有一聲輕嘆,紅歌白皙玉足一點,一抓溫泉邊的衣裳轉了個身,衣裳便已經穿戴整齊。
來請她的死侍捧著她的玉鞋恭恭敬敬的奉到她面前,“紅歌姐姐,阿嬈給您穿鞋。”
“嗯。”
另一邊,壯著膽子上前勸玉碎的人都被她罵了回來,一個兩個的臉色都不好看。
她將他們送上來的晚膳一股腦的掃在了地上,叫嚷著讓眾人都滾。
眾人只見她滿臉通紅,杏目圓睜,看樣子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耳邊再度傳來腳步聲,玉碎只當是又有下面的人來勸,扔了一個飛鏢徑直插在來人必經的路中央,冷聲警告了一句,“聽不懂我說的話麼?都給我滾!”
“連我也要麼?”
紅歌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讓玉碎急躁的心情忽然如同注入一股泉水般平靜了下來。
她詫異的回頭,連忙站起身來走到紅歌身邊親熱的扶著她,“紅歌姐姐?你怎麼來了?”
紅歌莞爾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我若是再不來,只怕你都要將這樓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