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變態的前任
“放心吧,你不會死。”沒有回答陸綰綰正面的問題,而是解了陸綰綰更想知道的前路。
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她眼中充滿的騏驥的詢問道:“當真?”
似乎是她身上熊熊燃燒的希望之火給嚇到了,月淮忍不住,隨即笑了一聲,“你當真覺得,活著是什麼好事?”
這時候的陸綰綰還不明白月淮話中的意思,只是覺得月淮腦子有病,所以纔會問這樣的問題。
“如果月大人覺得活著不是好事,那你麻利的去死好了,我可不會攔著大人的路。”
他這人還真是有意思,這雙標倒是玩的不錯,只說她活著是不是好事,怎麼不捫心自問一下自己?
“等著吧。”
月淮說了這三個字,便再也沒和陸綰綰說別的了。
任憑她再怎麼問,他也都不肯說了。
陸綰綰知道,像是月淮這樣的亂臣賊子,他想要致自己於死地,那他就是自己的敵人,那她不應該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可是他方纔說的對現在的她來說很重要,或許她是真的有可能活下去呢?
她好不容易活過來,甚至還不到一個星期,難道又要死了?
月淮不像先前那樣粗魯,甚至將捆在她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了,料定她不會跑又或是知道她跑得再遠,他也能將她抓回來。
大殿之前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已經用木材架起了一個高臺。
月淮和她一前一後走上前去,她倒是自覺,直接走上了高臺。
不管這些人想要幹什麼,她若是不想提前將他們惹怒,也就只有配合的份兒。
她能感受到無數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直到她在高臺之上站穩,底下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群方纔開始激動的大聲呼喊,“祭旗,祭旗!”
此音綿綿不絕於耳。
這些變態就那麼着急想要吃人?
陸綰綰覺得自己的心一寸一寸的變涼,她的視線環視了眾人一圈,然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看臺上的月淮身上。
她聽得真切,他方纔說了,她今天不會死。
若他是個真男人,便不會在這種時刻騙她。
果然,不知道是不是注視到了陸綰綰灼熱的視線,月淮忽然站了出來,對著眾人說道:“我有一言,還望眾位一聽。”
習武之人丹田之氣強勁,他看似毫不費力說出的一句話,實則大的可以讓空地上每一個角落都聽到。
眾人的視線被他所吸引,屏息以待他將要說出口的話,連帶著陸綰綰這個當事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深怕漏聽了一個字。
月淮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唇齒輕啟:“陸綰綰雖做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之事,她雖不仁,我們卻不能不義。”
話剛剛說到這個份上的時候,陸綰綰忍不住想要抱著月淮的大腿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結果感激之情剛剛溢到嘴邊,便聽到月淮繼續說道:“所以我想,就只將她燒死,以全我們之前同她的同僚之情。”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倒是顯得情深義重中,略帶著些無可奈何。
眾人也不知受了什麼蠱惑,將之前對他的懷疑統統丟到了九霄雲外,皆道他的為難之處,轉過頭來,自然更加指責陸綰綰這個罪魁禍首。
紛紛覺得若不是她做下這樣的惡事,也不會讓月大人這般為難。
一套操作下來,秀得陸綰綰有些頭皮發麻。
月淮足尖一點,飛到高臺之上,就站在陸綰綰對面不足五尺的距離。
陸綰綰狠狠的盯著他,不管前世今生,她還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月淮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你盯著我看,就能變成我替你受火刑麼?”
陸綰綰咬牙切齒的詢問道:“你憑什麼騙我?!”
“我沒有騙你呀,只是覺得你有些好騙,所以想要逗逗你,沒有想到,你竟然還當真了。”
言語中所表露的嘲諷之意已經昭然若揭,他拿著她全部的希望當猴子般戲耍。
他走近陸綰綰,輕聲反問道:“比起祭旗,被火燒死可是舒服多了,你難道不應該對我說一聲謝謝麼?”
陸綰綰的眼神如刀,恨不得將殺千刀的月淮千刀萬剮。
底下的人又在起鬨,月淮親自點火,乾柴烈火一碰即燃,很快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復而飛到了陸綰綰身邊,笑著對她說道:“你看我多好,都到了這一步了,我也還陪著你。”
“你什麼意思?”
“陸綰綰,你當初拒絕我的氣勢哪裏去了?有膽子負我,就要有膽子承擔責任。”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陸綰綰有些糊塗。
方纔她若是沒聽錯的話,月淮說她負了他。
難不成,他們之間有過什麼不可描述的過往?
怪不得從見到他開始,他就顯得那麼變態,不把她弄死就不會善罷甘休,合着因果都在以前的陸綰綰身上?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攤上個變態又記仇的前任,這是要把她整死算啊。
“我現在說這個事和我沒有關係,你會相信我麼?”
月淮歪了歪頭,悠悠的說道:“你想說什麼?是不是還想說先前的一切你都忘記了?所以以前你做的那些破事,不能算你做的?”
他倒是把她想說的話都給說完了,堵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生死攸關之際,她索性直接吼出來,“我根本就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陸綰綰!”
幸好是在大火中,所以她說的這句話,也就只有月淮聽到了。
他自然是不會相信陸綰綰說的這句話,只當她就是覺得自己快死了,所以垂死掙扎,什麼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
“你這麼怕死,不如在這高臺上陪我爽上一爽,若伺候的我開心了,我或許願意救你一命呢?”
“月淮,你可真是個無恥的敗類。”陸綰綰咒罵了一句,怪不得以前的陸綰綰會拒絕他,只因他是個真正的小人!
“好,你厲害,那你就去死吧。”
他氣不過,袖中不知何時滑落一把匕首握在手中,徑直朝著陸綰綰衝了過來。
陸綰綰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在心裏將月淮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陸綰綰只聽到一聲男人的悶哼聲,隨後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只見一抹白衣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人背對著自己,手裏握著月淮的匕首,劍刃已經穩穩當當的插進了月淮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