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說好的光環呢
首領爲了安撫眾人不得不讓月淮重新將人押解到大殿中央。
“你方纔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月淮冷眼瞧著她,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陸綰綰縮了縮脖子,這件事她真是不能退縮,不然最後的結果難逃一死。
“首領大哥不妨好好想想,死了這麼多人,若真是我做的,我早就逃到不知道什麼地兒去了,怎麼會到聊城來自投羅網呢?”
首領眉眼一凝,後退一步,撩起衣襬坐在椅子上,“繼續說。”
一看還有希望,陸綰綰連忙說道:“還有一點,這位月大人也不管真相是什麼,單單憑藉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總兵的人,就料定了是我與朝廷勾結,這證據未免有些太薄弱了吧?”
總之,她穿越成了陸綰綰,那她就是陸綰綰本人,陸綰綰所有的一切,不管是身份還是別的,她都必須全盤接收。
月淮在她身後冷笑一聲,絲毫沒因為她的質疑受到一點影響,“哦?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誣陷你了?”
陸綰綰抿唇,強撐著身子穩定身形,“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月大人在想什麼,自然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月淮看了一眼首領,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首領不會也相信,這件事是我污衊她的吧?”
首領頗為忌憚的一笑,“月淮兄弟說笑了,你是咱們聊城盟的中流砥柱,我懷疑任何人也不會懷疑你啊,”
頓了頓,首領視線一變,態度也急轉直下,“但是,我也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件事雖惡劣,此人必死,但是死之前,我必須要知道真相,不然恐怕無法向主子交代,我想月淮兄弟應該明白哥哥我身為首領的無奈之處。”
月淮眼中明暗幾番,隨即輕聲笑了笑,“首領說的是,這件事我們確實要知道真相。”
陸綰綰一番垂死掙扎,成功讓這個組織中兩號頭目暗中起了爭執,為她贏來了短暫的存活時間,至少不需要馬上被推出去砍了頭顱。
只要有時間,她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當首領吩咐要講她暫時關押的時候,陸綰綰覺得自個兒的希望又多了幾分。
兩個蒙著半張臉的人動作蠻橫的將她押著往外走,一路上,陸綰綰都在試圖和他們交談。
奈何那些人似乎受過嚴厲的訓練,不管陸綰綰說什麼,他們都可以做到閉口不言。
多虧陸綰綰髮揮了自己潛藏的話癆本質,等她關進側殿的一個小黑屋前,有個女孩方纔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你就死心吧,不要以為首領和月大人吵起來你就不用死了,等到今晚月圓之夜,你還是要被祭旗。”
陸綰綰本能的想要抗拒恐懼,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問了一句,“祭旗是什麼意思啊?”
大約是覺得她必死無疑了,所以對她還是有些憐憫,“就是先將你的肉都剮下來,然後剁掉你的頭顱,等你噴涌而出的鮮血灑在旗子上,我們每個人都要吃一片你的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陸綰綰就已經乾嘔了起來。
這果然是邪教組織,吃人肉都能想出來,真是變態的令人髮指。
另一人低沉著說道:“你只能自認倒黴,誰讓你觸碰到了組織的底線,自古以來,膽敢背叛者只有這樣的下場,這些在入盟會之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言下之意很簡單,就是指無論如何陸綰綰這叛徒的罪名算是板上釘釘了,落得這樣的下場只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撂下幾句話,他們也不想和陸綰綰多待,將小黑屋鎖上之後,便接連離開了。
陸綰綰則是又一次覺得,自己被這個無情的世界給拋棄了。
好不容易再活過來一次,陸綰綰是真的不想坐以待斃,只是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現如今出事了,她又能期待誰來拯救她呢?
此時此刻,陸綰綰的腦海中隱隱浮現出一個人影來,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不見的楚禹。
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竟然會將希望置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即便楚禹知道她被困在此處,面對那麼多人,他又能做什麼呢?
陸綰綰依靠著牆壁緩緩坐下,靜靜的等待夜晚的降臨。
她知道這些地方一定重兵把守,她未必能出得了這間小黑屋。
而一直以為能在古代過上平靜生活,何曾想到捲進了這些是是非非,連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儘管陸綰綰希望時間停駐,但是時間還是過得很快,一眨眼晚上便已經來臨了。
整整一下午,她什麼都沒有等到。
媽的!
陸綰綰忍不住暗暗的罵了一句,說好的穿越光環呢?她這馬上就要被變態給吃了,怎麼就沒個人來救救她呢?
還是中午那兩個羈押她到小黑屋的蒙面男女,和中午的激動不同,晚間的陸綰綰,反應太過平淡,讓他們有些意外。
不管任何時候,人肯定不想死,能淡然面對死亡的人,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人?
他們堅信一個道理,事出尋常必有妖。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女人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我若是說什麼,你們能放了我麼?”
她丟給陸綰綰一個白眼,覺得她在異想天開,“自然是不能。”
陸綰綰冷冷一笑,“若我最後的結局已經註定,那我還需要廢話麼?”
“你能這樣想,最合適不過。”
說話間,突然被人出聲打斷,她側頭望了一眼,月淮從不遠處的房間裡走出來,向他們走過來。
原來是他?陸綰綰默默收回了視線,一臉的嘲諷。
“月大人!”羈押陸綰綰的兩個人給他行禮。
“嗯,你們先行下去吧,我一人來羈押叛徒便可。”
月淮是聊城盟第一高手,他們自然不擔心叛徒會在他手上溜走。
“是,屬下告退。”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作揖告退。
寬闊的廣場上,只剩下月淮和陸綰綰兩個人。
“很害怕?”
陸綰綰抿唇,一言不發。
“就這麼怕死?”
這一句話像是踩住了陸綰綰的尾巴,將她激得渾身“尖刺”豎起。
“月大人是在搞笑麼,難道你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