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虛心求教的樣子，裴君卿倒也沒有理由拒絕，便淡漠的點了點腦袋，“世子請問。”

    既然已經將魚餌拋出來了，秦舟霽哪會這麼容易就結束。

    他笑眯眯的看著裴家眾小輩，然後頗有興致地拍了下手，提議道：“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長一段時間，若是在場的誰可以答出來本世子便甘願為你們辦一件事。”

    他語氣頗為豪爽，大笑著看了一圈兒裴家小輩，然後伸出手拍了拍裴俊卿的肩膀，“裴少爺意下如何？這筆買賣你可是穩賺不賠，得了本世子一個承諾可無比珍貴哦？“

    他語氣中帶著一抹誘洪，勾的裴君卿都忍不住眼神火熱了起來，正當他準備開口應下來的時候，少年又開口了，“可如果你輸了或是你們裴家的人都沒有人答上來，那麼……”

    他一臉這個問題你們肯定不知道的模樣，讓裴君卿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了一股怒火。

    在江南就是你們害他被祖母責罵，害得恭敬伯府從江南千里迢迢來到京城，現下還要被人彈劾接受皇帝的裁決。

    這些日子他待在府中極為惶恐，既然這蠢世子將承諾送了上來，那為何他不加以利用呢？以他現在的才學，秦舟霽的問題又如何能難得倒他。

    少年冷冷的點了下腦袋，然後朝秦舟霽拱了拱手，鄭重的道：“若世子的問題我等沒有答出來，世子也可向我們提一個要求。”

    魚兒上鉤了，唇邊微不可查的帶上了一抹笑容，秦舟霽不著痕跡的與秦舒雲偷偷眨了一下眼睛，隨後便負手來到了亭子中間。

    “既然我們已立下了賭約，不如以一炷香的時間為限，你若答出來我甘願應你們一個條件，你若答不出來便要聽本世子指使了。”

    “可。”頗為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裴君卿招手將所有裴家男兒都叫到了自己身邊，然後讓下人準備好了香爐，親手點燃了香，“世子請問。”

    單手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咳，秦舟霽目色滄桑的看著遠方，緩緩搖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裴公子可要聽好了，本世子的問題就是——你是不是個東西？”

    這算是什麼問題？不僅裴家所有人懵了，連秦舒雲都微微張了張嘴，無措地看向了秦舟霽的背影。

    這就是美青年調教了好幾日放出來的兇殘世子嗎？這個問題到底是要說自己是個東西還是不是個東西？

    兩個答案無論怎麼回答都像是在罵自己吧……

    裴君卿吶吶的張了張唇，白皙的臉上突然染上了些許的紅暈，顯然是被氣的，“世子這是何意，難不成是在消遣我嗎？”

    混裝東西！這種問題怎麼可能會有答案，無怪乎他想了幾天也想不出來，就算他鑽研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似是被前者的動作嚇倒了，秦舟霽撓了撓腦袋，然後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裴公子這說的是什麼話，這個問題的確困擾了本世子很久，若不是看在你才學出衆的份上，本世子也不會前來討教，怎的你還惱羞成怒了呢？難不成你不會所以要認輸了？”

    他一臉無辜的樣子看的裴君卿愈發火氣，他緊緊的咬著牙，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反問道：“這個問題怎麼會有答案？就算世子去問當世大儒，他們也不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他提的這個問題讓他怎麼回答？無論他如何回話，都會讓秦舟霽抓到把柄。如此，自己在他的狡辯下還不是要認輸！

    直到這一刻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彷彿中了秦舟霽的圈套，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來針對他的。

    “誰說這問題沒有答案，裴公子若是不會便出言認輸，不要露出一副丟人現眼的模樣。”這般毒舌的一定是岑諾白了，少年眼含譏誚的看了裴君卿一眼，然後高深莫測的抱起了雙臂。

    裴君卿：“……”有個屁的答案，有本事你給本公子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