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聞身站在一側，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跪下行禮道:“陛下，罪婦蘇氏畏罪自殺，這是甫大人寫的案情摺子，請陛下御覽。”

    罪婦蘇氏？

    燦燦心頭瀰漫上不好的預感，一抬頭就見盛瑾漠然地望著她猛地心頭一顫反應過來上前將摺子轉交給盛瑾。

    盛瑾解下摺子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燦燦，揮手讓侍衛退了下去。

    燭燈之下，盛瑾斜靠在方桌上，兩手持著被開啟的摺子，雙眸微動。

    燦燦站在一側，偷偷地瞥去，可是因為角度不好所以導致她只能看到摺子上空白的封面。

    “蘇氏就是蘇嵐。”

    盛瑾低沉的聲音響起，目光依舊落在摺子上，咋看起來更像是自言自語。

    燦燦的心卻隨著盛瑾的說的話一下一下沉入到谷底。

    “甫微已經查出來這件事情的幕後之人就是她，她也供認不諱，只是朕沒有想到她會在牢中畏罪自殺，以至於現在朕都不能去問一句她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

    盛瑾合起摺子，眸子一抬就見著燦燦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上去很是難過卻還在硬撐著。

    盛瑾眉頭微皺，“朕聽聞你與她交情甚好，她去了的訊息你知道後如此悲傷，那麼她呢，又是因為什麼原因竟對你下如此的狠手。你、能給朕一個答案嗎？”

    燦燦見著盛瑾漠然的神色眼眶漸漸溼潤搖了搖頭，“奴才不知……”

    盛瑾看了片刻，便將摺子放下起身道:“退下吧，朕乏了。”

    “是。”

    燦燦慢慢退了下去，一直走出暖閣心頭的情緒像潮水一般地涌上來，盤旋在眼眶中的眼淚止不住地砸下來。

    “木、”

    小庫子瞧著燦燦失魂落魄的樣子微微嘆息，他也方纔知道蘇婕妤竟然在牢中畏罪自殺，想當初她們兩個的關係當真是不錯。

    黑夜漫漫，長空無月。

    燦燦木楞坐在長廊中，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全部都是與蘇嵐的點點滴滴。

    “眾位可休息好了？姑姑說一刻鐘後回屋接著學習。”

    初次見到蘇姐姐時，蘇姐姐身著藕荷色貂兒絨裘衣手中還抱著用錦色綢緞裝著的湯婆子，氣若幽蘭儀態大方，不緊不慢地替著她和於姐姐解圍。

    “她就是那樣的性子，未入宮在家時便就‘盛名在外’，二位不必為此憂心，只要不理她就好。”

    “不必客氣，大家一同進宮本就應該互相照顧。我叫蘇嵐，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如此溫和的女子又怎麼能做出這般頗有心計的事情來。

    燦燦神色憂鬱，依靠在欄杆上，任憑風吹亂她的頭髮。

    翌日。

    燦燦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到了下午，床旁的一個小宮女見著她醒來神色激動甚至握住來她的手。

    “姑姑，你可算醒了，你可嚇壞我們了。陛下說，讓您好生休息，這幾日就不用到御前伺候了……”

    小宮女接下來的絮叨燦燦也沒有認真聽，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頭頂上青色的帳子，腦袋空空的，什麼都不願去想，什麼也都不想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