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燦燦見著甫微走遠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將腳下的紙條撿起來剛要塞進石頭裏時忽然想起甫微方纔的話。

    難道他們是在試探她？

    燦燦猶豫片刻將紙條拿出來塞進自己的嘴裏嚥了下去，將石頭恢復成原樣之後快步朝著含象殿走去。

    御花園隨著燦燦離開變得更加安靜，忽然月夜下出現一個人影，錦衣華服，玉釵步搖。

    蘇嵐來到燦燦方纔站的地方，手掌摸著石頭只聽‘咔嚓’一聲，一塊石頭活動掉了下來，險些砸到蘇嵐的腳。

    蘇嵐目光一冷，原來你們就是這個樣子私會的嗎？

    真是好樣的！

    -

    燦燦回到含象殿，守夜的還是方纔那個內官。內官見著她來上前接下她手上的宮燈，又低語了一聲，“陛下已經在暖閣等你。”

    燦燦心頭‘咯噔’一下，握緊了手中的食盒。

    大不了就是一死，倒是沒什麼可怕的。

    燦燦穩住心神，邁步走了進去。越往裏走，雙腿就越發軟。

    走進暖閣中，燦燦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抬頭卻見盛瑾半躺在床上，黃袍半開，墨色的長髮隨意披散，渾身都透露出一股慵懶的姿態，雙眸微抬便就是深邃不見底的漩渦。

    燦燦一驚趕緊福身行禮，“奴才萬死。”

    盛瑾右手握著書卷搭在腿上，目光淡然卻又十分壓迫地包裹著不遠處跪在地上的燦燦。

    “你為何要萬死？”

    “奴才一時貪玩，忘了時辰，回來晚了，請陛下責罰。”

    甫微回來的比她早，肯定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盛瑾，現在對她來說唯有坦白纔是活路。

    “貪玩？”盛瑾語調懶散，“朕聽內官說你去了小廚房為朕盯蔘湯的火候，如果這個都算是貪玩的話，那麼朕是不是該將門口守夜的那幾個也罰一個萬死？”

    燦燦心頭‘咯噔’一下，難道甫微沒有向盛瑾稟報嗎？

    不可能，甫微身為盛瑾最信任的人，是不會不向盛瑾稟報的。

    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盛瑾在試探她。

    燦燦伏身跪下，“奴才是去小廚房盯蔘湯的火候，可是奴才見著火候還要些許時辰才能好，便出去溜達了一圈，不知不覺中就又到了御花園中，若不是甫侍郎巡邏至此提醒奴才，奴才現在應該還沉醉在御花園的月色當中。奴才有瀆職罪，請陛下責罰。”

    燦燦說完，暖閣內忽然十分安靜，安靜到看著地上的影子燦燦彷彿都能聽到聲音。

    “御花園的月色真的很美嗎？”

    “啊、啊？”

    等了許久忽然響起的話讓燦燦措手不及，抬起頭見著盛瑾眼中的笑意腦袋裏‘嗡’的一聲趕緊低下頭應道：“是、是很美。”

    盛瑾起身，“既然如此，那帶朕也去瞧瞧。”

    燦燦有些侷促，不明白盛瑾的意思。是真的去賞月，還是去看那塊石頭？

    “還愣著幹什麼？起來，幫朕更衣。”

    “是。”

    燦燦顧不得多想只好起身小快步走了過去。

    盛瑾因為剛沐浴完，所以身上的袍子是隨意穿在身上，十分的寬鬆，要更衣就得解開釦子重新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