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大可不必說這些虛言。”淑妃停步，看向燦燦，“你救過本宮的性命，而本宮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論起來，你我互不相欠。”

    說著，淑妃轉身走進鹹福宮。

    燦燦亦跟上。

    “對了，有個人你或許很想見，以丹，你帶她去。”

    “是，娘娘。”

    以丹留步，目送淑妃，見著淑妃走遠了之後這纔看向燦燦。

    燦燦亦望著以丹，嘴角微揚，“許久未見，你還好嗎？”

    以丹神色微緩，聲音卻冷，“沒有你惹禍的日子，我不知道有多好。”說著，瞥了燦燦一眼，前頭帶路，“你跟我來吧。”

    燦燦低頭笑笑跟了上去。

    以丹還是跟從前一樣，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她才離開一個月，可是心裏面卻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好像這次回來，一切都變了樣。

    “千青她……”

    “千青被送出了宮，凡梅被杖斃，以前德妃的那些舊人都罰去了永巷。”以丹面無表情地應著。

    燦燦垂眸，目光落在地上的影子上。

    樹倒猢猻散，這不是沒有道理。

    只怕，如今身處在冷宮裏的德妃，日子過得也一定十分的悲涼。

    正在燦燦多想之際，以丹停住了腳，她抬頭望去，面前的是鹹福宮偏殿，裡面還亮著燈火。

    “進去吧。”以丹說著，轉身就離開。

    燦燦瞧著以丹走遠的身影，暗暗惆悵幾分，便轉身上了臺階。

    望著緊閉的殿門，燦燦有些猶豫，不知道里麵是誰？卻又隱隱約約能夠猜到是誰。

    手剛抬起，殿門便被開啟，是一個面生的宮人，那宮人瞧見她也是嚇了一下，隨而板正臉質問。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

    燦燦剛張口準備解釋，便聽屋子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誰？”

    接著就是熟悉的身影。

    “天女，是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宮人。”

    那宮人倒是實誠。

    燦燦望著同樣也看向她的天女，揚唇笑了笑，“良珺，好久不見。”

    沈良珺見到燦燦驚訝了一下，隨而快步上前拉住燦燦的手，仔細看了看，“燦燦，真的是你？這些天你跑到哪裏去了？”

    燦燦猶豫了下，道：“我生了病，淑妃娘娘將我送出宮養病去了。”

    這是先前在含象殿說好的。

    為的，就是讓她回來的有理有據，不會被人追問，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出來。

    “生病？”沈良珺眉頭一蹙，看了一旁宮人一眼道：“你先退下，任何人不得來打擾。”

    “是。”

    宮人退了出去之後，將門關上。

    沈良珺拉著燦燦就往裏走，接著燈火又打量了一番。

    “是了，當初被德妃那般折騰，身子肯定受不了，只是你突然失蹤不見，又四下裏打聽不到你的訊息，可是把我急壞了。如今，見著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你不必為我擔心。”燦燦看著沈良珺，一身綾羅裙衫，心中有些不忍，“終究還是沒逃得過去。”

    沈良珺一怔，隨而明白燦燦在意指什麼，淡然一笑，“這或許就是命，既然逃不過去那我就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