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計難測
燦燦點點頭又搖搖頭,沈良珺不解。
“也不算是責罰,就是叮囑我不要招惹宮中的男人,我這麼安分守己的一個人怎麼會去招惹。”燦燦賣乖笑道。
“是嗎?”沈良珺眼色複雜,如果她夠安分守己那麼除夕夜晚上那個男人又怎麼解釋。
燦燦察覺沈良珺語氣不對趕緊轉移話題,“良珺多虧了你昨天跟我講初四的禁忌,不然在壽康宮碎了碗反應不過來的話我可能真的要受責罰了。”
“沒事就好。”沈良珺笑笑,對於燦燦轉移話題的伎倆也只是看破不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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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五進落的院子點上了燈,橘黃色燈光在黑夜的籠罩下像是閃爍的星星。
老管拎著燈籠,後背有些託,走進堂屋時將手中的燈籠遞給門口的守衛。
“王爺。”
老管聲音沙啞,像是被沙子打磨過一般,兩鬢的頭髮有些發白,年紀在四五十歲左右。
“處理了。”坐在案桌後的盛裕延並未抬頭,目光依舊落在手中的兵書上。
老管福身點頭,“處理了,王爺放心都辦妥了。”
宮裏麵送出來兩個水靈的女子,說是來侍奉王爺實則就是宮裏那位想要安插進王府的細作,這樣的人怎麼能留。
“嗯。”盛裕延應了一聲,似想起什麼,目光微抬看向老管,“皇帝的身體怎麼樣了?”
老管福身,“宮裏傳來的訊息是皇上身體如舊,並未好轉,咳疾也是一天天的加重。”
盛裕延放下手中兵書,起身雙手負背,“皇帝從小身子就孱弱,咳疾又是舊疾,天氣一冷加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想知道的是,他還有幾天的活限。”
老管低下了頭,“老奴再去打聽。”
盛裕延踱步到窗邊,夜裏麵的風就像是夾了刀子似的,刮在人臉上生疼。
“我記得,一直給皇帝看病的那個太醫是姓張是吧。”
“沒錯,叫張任之,皇上還是皇子時便就是他負責,皇上登基之後他也成了太醫院的院士。”老管躬著身,再加上原本就駝背,從身後這麼一看倒像是個無頭人。
盛裕延轉動拇指上的血玉扳指,一下又一下猛地抵住,“將他請來,如果這一次他還不識抬舉就處理了。皇帝的病情他一直久醫不見好,如此庸醫怎麼能留在宮中。”
老管點頭,“老奴明白,老奴明兒就去辦。”
“還有,”盛裕延轉身看向老管,“立春那天就是皇帝大婚,派人給鮑和東傳個信,他妹妹已經夠不懂事了,如果他的女兒還是一樣,那麼他們鮑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是,老奴這就去辦。”
老管福身退下,從守衛那兒接過燈籠朝著堂屋看了一眼。鮑和東身為太尉,掌握兵部刑部等重大部門,手中有兵說話也是硬氣,再加上其妹妹一個是宰相夫人,一個坐鎮後宮的太妃,如此盛勢,鮑家可真是豊朝第一大戶。
越是這樣的人即使籠絡過來也不得心,說不定哪一天就能反咬一口,更何況宮中的那位視王爺如仇人,恨不得將王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才稱她意。
老管皺眉,此事看似好辦實則難得很,難得很。
老管轉身下了臺階,打著燈籠一步一步漸漸隱沒與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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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放肆!”
壽康宮上了燈,徐嬤嬤拿著披風披在鮑凝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