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問完了？”燦燦盯著盛裕延，見著盛裕延明顯愣了一下，雙唇微抿。

    “怎麼，你還想讓我問些什麼？”盛裕延極其耐心，像是抽絲剝繭般磨掉燦燦的耐心。

    燦燦垂下眸子，“不是。只是想說，如果王爺問完了可否容我問一句。”

    “哦，你想問什麼？”

    盛裕延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但是心裏頭並不舒暢，或許是被燦燦那糯糯帶著點哭音弄的。

    “王爺當時為什麼鬆手？”

    或許這話問出來顯得很不自量力，可是有些事情有些話只有當自己親耳聽見了知道了纔會死心。

    盛裕延微怔，將燦燦臉上的倔強一掃而盡，“你是在怨我？”

    燦燦低下頭，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不敢，王爺是主子，而我只不過是、啊-”

    燦燦被一拽整個人都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抬頭就迎上盛裕延那帶著壓迫的目光。

    “你不是也沒向我求救。”盛裕延語氣有些無奈，拇指與食指摩挲著燦燦的下巴，“他問你時，你為什麼不回答？”

    回答什麼？

    燦燦一怔，忽然想起當時元玉問的話。

    這位公子與姑娘是什麼關係？

    燦燦回神，倒是無畏地迎上盛裕延的目光，“王爺不是也沒回答？”

    盛裕延微微揚唇，帶著笑意，“我是在等你說啊。”

    燦燦垂下眸子，笑的有些心酸。

    說什麼？

    如今她待在王府裡又算的上是什麼身份？

    眼前的人既不是真心，難不成還要她將自己的真心挖出來再雙手奉上嗎？

    這是不可能的！

    盛裕延俯首將頭深深地埋進燦燦的頸窩中，嚇得燦燦身子一僵一動都不敢動，只聽見頸窩裏傳來低沉的聲音，“今晚讓我留下來好嗎？”

    燦燦身子僵硬的更厲害了，隱隱顫抖。

    留下來等於什麼她不是不知道！

    頸窩中又傳出聲音，“我會給你一個名分……”

    燦燦自嘲地笑了笑，冷聲道：“王爺想給我一個什麼樣的名聲？是妾？還是通房丫頭？”

    “王妃如何？”

    盛裕延語氣低沉，帶著糯糯之音。

    燦燦腦袋‘嗡’的一聲，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盛裕延抬起頭，捏住燦燦的下巴就這樣直直地望著，“怎麼樣？”

    燦燦緊盯著盛裕延的眼睛，許久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留痕跡推開盛裕延往後退了幾步福身道：“恭送王爺。”

    盛裕延怔了一下，手指摩挲間彷彿指尖還殘留點點女人的餘溫。

    起身，揮袖而去，沒有多餘的言語。

    直到房門關起，燦燦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方纔她從盛裕延的眼中看出了沉著，看出了認真，卻唯獨沒有看出不安與慌亂。

    一個男人向一個女人求愛，卻沒如此的鎮定，要不就是篤定了這個女人肯定會答應他，要不就是沒有幾分真心，答應拒絕與否都無所謂。

    而盛裕延是哪一種她懶得去猜了。

    不屬於她的東西，她就不會去惦記，哪怕，那個東西她很喜歡。

    _

    含象殿。

    小庫子見著床上還昏迷不醒的陛下，著急地直轉圈圈。

    相比之下，甫微顯得十分沉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