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懷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救的你。”太妃頓了下看向胡德義，豎手讓胡德義停下，“也是看你可憐，不忍心你就這麼丟命。”

    胡德義叩著頭不停地哭著，嘴角都打出血來了，臉上的紅手印也越發的鮮豔刺眼。

    “太妃……”

    太妃往後靠著椅子背，手指輕輕地扣着把手，“誰能想到就是那麼一救，讓我們兩個一起走過這麼長時間。哀家想問問你，這些年，哀家對你怎麼樣？”

    “太妃對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都報不完——”

    胡德義重重磕下一個頭。

    太妃勾唇笑笑，仰面望著天頂，天頂上描繪著草木魚蟲形態百異色彩亮麗。

    據說這是當年太祖徵召了三百位畫技高超的畫師耗費三年時間完成。

    三年時間，一座都城的建立，也是一個王朝的崛起。

    “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知道的，哀家是不喜歡聽的。不過，今日哀家也不罰你，你退下之後要收斂身心。哀家這裏不需要你了，延禧宮你也去不了了，你就、”

    “太妃！太妃！您不要攆奴才走，奴才永遠追隨您，太妃，太妃求你將奴才留下吧，奴才做什麼都可以，您就讓奴才做個雜碎奴才都行，只要奴才能夠留在太妃的身邊——”

    胡德義爬到太妃腳下，苦苦哀求，“太妃，奴才的命是您救的，奴才這輩子都是您的人，奴才離不開您啊，太妃——”

    太妃眉頭微蹙，護甲抬起胡德義的下巴，望著胡德義滿臉的臉色和手印微微搖頭。

    “誰說哀家不要你了，你是哀家的左膀右臂，哀家怎麼可能不要你。”

    胡德義終於鬆了一口氣，“太妃，奴才日後一定靜心思過好好的伺候太妃……”

    “不。”太妃搖頭，“哀家不用你伺候，哀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胡德義心頭一顫，隨而伏身叩地，“奴才願為太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太妃轉動著手指上的護甲輕輕勾唇一笑，眸子裡的光狡黠而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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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頭，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武子良快步跑到燦燦身邊，雙手背在身後。

    燦燦看了一眼，眉梢微挑，“你能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你不給我帶來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來。”

    “丫頭，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什麼時候給你帶來麻煩的？”武子良不悅，十分嚴肅地糾正。

    燦燦聳肩，“五日前三叔來找過我一次，三日前三叔又來找了我，昨兒三叔還來找我，每次來找我說的總是一大套的規矩，連續下來那幾套說辭我都會背了。”

    燦燦一瞪，“你說，這是不是你給我找的麻煩！”

    武子良悻悻笑著，“這個三叔來找你又不是我叫他來的，你也知道三叔那個人特別的愛念叨，你別管他，就當他說的話是、是空氣，聽聽就好就不要往心裏去。”

    武子良剛說完就見著燦燦直勾勾地盯著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妝容帥氣逼人，便抬手摸了一下頭髮。

    “是不是覺得今日的我又英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