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學會了恃寵而驕
德妃瞧了一眼,冷哼一聲,轉而對著盛瑾撒嬌道:“陛下,就這種狗奴才就應該杖斃,罰跪簡直太便宜他了!”
“他畢竟是你姑母身邊親近的人,罰的太重了你姑母該不高興了。她不高興,你也就會不高興,你不高興朕就會不高興,所以,就讓他在那裏跪著,跪到你消氣為止。”
盛瑾聽著自己說出來的話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如果這個‘美男計’不管用,他回去可能會將甫微大卸八塊!
“陛下……”德妃歡喜不顧眾人直接抱住盛瑾,“陛下,臣妾覺得自己好幸福……”
盛瑾抿唇笑笑,抬手輕輕拍著德妃的後背。
胡德義拳頭握緊,方纔德妃與陛下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陛下尚且都知道感念太妃,可是這個德妃卻如此的負心,全然不顧太妃對她的一片苦心,也不念他之前教導她的情分,現在竟然一心想要他死,好,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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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你可得給奴才做主啊——”
燭臺上蠟燭光芒漸漸小了下去,偌大的屋子一下子暗淡不少。
窗戶半開,風一吹,吹起了簾子也吹晃了燭光。
纖細的手攏開簾子,太妃不緊不慢地從簾子後走出來。
“怎麼,難不成你要哀家也學陛下讓德妃跪在延禧宮門口給你賠罪不成?”
太妃語氣冷漠疏離,帶著濃濃的倦意。
“奴才不敢,奴才該死,是奴才該死,請太妃息怒……”
胡德義先給自己甩了兩個大嘴巴子,一邊一個,左右都有一個鮮紅的五指印,十分均稱。
“你既然知道哀家會動怒又何必說。”太妃坐在椅子上雙眸微垂,目光冷如寒霜。
“當初哀家將你帶在身邊,就是看你機靈會處事。如今這是怎麼了?怎麼這位置越坐越高,事倒是越來越不會辦了?”
太妃身體前傾,眼皮微微抬了抬,“是哀家太慣著你了,還是你開始恃寵而驕了?”
“奴才不敢……”
胡德義伏身叩地。
聽著胡德義語氣中的顫音,太妃勾唇一笑,“你不敢嗎?德妃說你是狗奴才你就惱羞成怒了,可是你為什麼惱羞成怒?你告訴哀家,為什麼?”
“奴才的錯,是奴才、是奴才認不清楚自己,奴才就是狗奴才!奴才就是狗奴才,太妃……”
胡德義一邊說一邊抬手扇著自己的巴掌。
一聲一聲,清晰響亮。
太妃瞧著指甲上新染的顏色,用豆蔻加硃砂,紅的刺眼。
“哀家知道,你跟著哀家時間最長,在宮裏麵的地位也逐漸提高。如今宮裏麵的那些人見到你都要恭敬地叫你一聲‘胡總管’,所以,你飄了。你覺得可以仗著哀家的威勢可以狐假虎威了,但是你別忘了,在沒有這一切之前你只不過就是個挑糞的。”
胡德義不敢停,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臉上,眼淚像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太妃頓了頓繼續說道:“哀家也不知道你這是好運還是噩運,暈倒在東南牆邊,偏偏給哀家瞧見了,那時候哀家只不過是一個昭儀,但還是命人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