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們。”青曼勾唇笑笑，望著鏡中的自己，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

    說起來她與這個木燦燦倒是有緣，身為同一屆的秀女，又在同一日落選流宮，還被一同送到了尚功院。

    只不過，她的命要比這個木燦燦好的太多。縱使木燦燦是蘇州織造的女兒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不如她，眼下還不是照樣地要來乖乖地給她測量尺寸。

    青曼挑眉輕笑，鏡中的那張臉忽然變得嫵媚起來。

    “叫她們進來。”

    “是。”

    竹風應著退了出去。

    “你們兩個進去吧。”

    “是。”

    燦燦與沈良珺齊聲應道，便端著托盤走了進去。

    “奴才給青御女請安。”

    青曼起身，挑開珠簾從內室走了出來。

    “既是故人無需多禮，起來吧。”

    “謝青御女。”

    燦燦與沈良珺一同起來，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子上。

    青曼見此，故意走到燦燦的面前張開手臂，“我記得木宮人的手藝最為精湛，不知道這次我的新裝是否是由木宮人來制？”

    沈良珺瞧出不對勁，轉身拿起尺子準備上前幫燦燦解圍，卻被竹風擋在了一旁。

    燦燦見此，淡然一笑，伸手取來青銅尺，邊量邊說道：“青御女謬讚，奴才只是懂得些皮毛，繡房裡比奴才繡藝好的大有人在。當初青御女在時，刺繡的活兒也是極好的，人人都誇讚的呢。”

    青曼臉一沉，她不想再提起自己在尚功院的日子，她恨不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過這段日子！

    如果沒有這段日子她是由內官總管從全國各地千挑萬選上來的秀女，可是就是因為有了這段日子她的身份一下子從尊貴的官女子到身份卑微的宮人，這簡直就是她的奇恥大辱！

    “沒想到木宮人還是如此這般的口齒伶俐。說起來我與木宮人也是有緣，同一天入宮又在同一天進入尚功院，只不過是我的運氣較好有了冊封。”青曼笑笑，“我瞧著木宮人的樣貌也是極好的，家世也好，說不定下一個好運氣便會到木宮人你的身上。”

    “奴才福薄，不求這些，但求能盡心竭力伺候好主子們就行。”燦燦蹲身測量青曼腿長。

    青曼斜眼瞧著，“木宮人志向也太短淺了些，放眼皇城，就連在永巷做苦工的宮人們都幻想著自己能被陛下寵幸，怎麼木宮人就這般的清心寡慾？”

    青曼挑起燦燦下巴，“難不成，木宮人早已心有所屬？”

    青曼冷笑，她可沒有忘記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通姦案。

    白薇一向最為謹慎，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可是偏偏就是在那次的通姦案上栽了跟頭，這實在是令人費解。

    她總覺得，這裏面有著不為人知的貓膩。

    燦燦淡然處之，“陛下選秀，早就在月餘前就下了玉碟，選中的秀女在家待候，這些規矩青御女是應該比我還清楚的。待字閨中的女兒，連外男都沒有見過，又談何心有所屬？”

    “家中沒有，可是不代表其他的地方也沒有。”青曼句句緊逼，頗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別的地方，青御女指的是皇宮？偌大皇宮規矩森嚴，又談何來的心有所屬？難不成青御女在尚功院的時候見過外男？”

    “這自是沒有！”青曼甩開燦燦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