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情況
“爹,我是你的親女兒,相公馬上就要刺配滄州,我們夫妻就不能多相聚會兒嗎?”
小金人開始表演,兩行清淚掛在眼上,張雲動情地道。
圍觀的人裡面不乏女子,跟著暗自抹淚。
張員外嗨然一聲,低下頭去。
張雲拉住林沖的手:“相公,我有了,你現在寫休書合適嗎?”
林沖的表情變得極其古怪,兩人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也能懷孕,腎功能得多強大。
“渣男,林教頭是個渣男,娘子都懷孕了,他還要寫休書。”
“雖然林教頭的娘子長得不敢恭維,可人家現在懷了孩子,兩口子就算不考慮夫妻感情,也得考慮將來的孩子吧!”
“這封休書要是寫了,我就把林教頭看得矮人一頭了……”
因為張雲低著頭,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在偷笑。
林沖面對路人的指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休書我不寫了。”
“耶!”張雲破涕為笑,林沖懷疑她根本就是假裝的。
“兩位公人哥哥,煩請你們路上對我的相公路上多多照顧,還請借一步說話。”
薛霸和董超對望一眼,雖然林沖的媳婦長得磕磣,跟他們的媳婦相比也差得遠了,可人家回來事兒,明擺着送禮的節奏。
尤其是薛霸,事先已經收了陸謙的十兩黃金,這要是再收點兒,嘖嘖……
三人進入到一個僻靜的雅間,張雲給兩個公人斟上酒:“兩位大哥,我家相公一直呆在東京,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還請你們路上多加照顧!”
“好說,好說。”
董超和薛霸先後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吃菜,吃菜!”張雲殷勤相勸。
眼看著將要吃飽喝足,張雲還是沒有開口表示的意思,董超坐不住了,摩挲兩個指頭:“夫人,你說讓我們哥倆照顧林教頭,總得意思意思吧。”
“不有句話說得好嗎?有錢能使鬼推磨。嘿嘿……雖然官差辦事不用錢,可是林教頭用得到啊。”薛霸貪財的本性展露無疑。
張雲拿出兩個小金錠擺在桌子上,巧笑道:“兩位公人哥哥,這些夠嗎?”
薛霸兩人眼睛放出異樣的光彩:“夠,絕對夠了。”他們搶著去拿桌子上的金錠,突地感覺到腹內如絞,額頭冷汗直流,相繼滾倒在地。
“酒裡有毒……”薛霸指著張雲:“好個歹毒的夫人!”
張雲晃著腸穿肚爛丸的空瓶子:“哎呀,奴家剛纔不小心,把這藥丸丟到兩位公人哥哥的酒杯裡去了。”
她說是不小心,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就是故意的。
腸穿肚爛丸雖說是糖果,第一次吃就跟毒藥一樣,讓人痛不欲生。
兩人看到瓶子上面寫著的字,爭相爬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我們哥倆有眼不識泰山,煩請林娘子給我們解了這毒吧。你放心,我們做牛做馬也會照顧好林教頭的。”
張雲纔不會相信這兩個公人的保證:“這藥是慢性毒,必須每天生吃一兩鹽,接連兩個月方能解除。”
兩個月足夠他們平安把林沖送到滄州了。
兩人苦著臉起來,絕對不會想到張雲是信口胡謅的。
“從現在開始,你們肚子不會疼,但是隻要一天不吃鹽,你們就會七竅流血,死相悽慘。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記憶中這兩個公人可是在野豬林差點要了林沖的命,張雲這般說,是有意嚇唬他們,好讓兩人安份守己。
兩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走出雅間。
見到兩個公人到來,林沖如同見到救星,趕忙道:“兩位公人大哥,我們可以走了嗎?”
身後,張雲咳嗽兩聲。
林沖不情願地轉頭:“娘子,等我三年後回來,我們夫妻再行團聚。”心裏巴不得離這個醜夫越遠越好,天高任鳥飛。
人群中站著一個身穿藕色衣群的女人,林沖從她身邊經過時,兩人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女人低下頭咬著嘴唇,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的包袱。
敢在老孃的鼻子底下眉目傳情,這還了得?
當著大廳廣眾的麵,張雲不便發作,悄無聲息地跟在女人後麵。
女人心不在焉地向前麵走,並未留意身後有個人遠遠輟著。她進了一家店裏。
張雲抬頭一看,招牌上寫著“朱記女紅店”五個大字。
正要抬腳進去之時,街邊走來一個胖大和尚,倒拖著一根水磨禪杖,離得近了,身上散發出一股中人慾醉的酒味兒,揚長進了女紅店。
這不是魯智深嗎,他去到女紅店裏做什麼。
張雲用一百悍婦值兌換了一張隱身符,消失在原地,跟著進了女紅店。
進到女紅店裏,但見裡面擺著各種時新的女人首飾,纏頭、帔、絲巾……應有盡有。
北宋的女紅店都是老闆親手織出來的,這個女人倒是手腳靈巧之人。
經過櫃檯時,張雲用手一抹,手上絕不沾灰,這讓她對那個女人更加有好感了。
後院的房間開著門,魯智深和女人正在說著話兒。張雲進來,他們並沒有發現。
魯智深誠心道:“嫂嫂不必為我家哥哥擔心,他臨行前叮囑我照看好嫂嫂。”
從懷裏掏出來十兩銀子擺在桌子上,他道:“你用完之後,我會再送來。”
若是碰到別的女人在他面前如此,魯智深早就不耐煩了,這個女人是林沖特意叮囑照看的,是以他隱忍不發。
我去,林沖叮囑兄弟照看這個女人,咋連提帶我一句都不提,再看桌子上女人提著的包袱露出一雙鞋,想來是女人親手做給林沖的。
果不其然,總有刁民要害本宮,當我這個正宮娘娘是個擺設嗎?張雲的肺都要氣炸了。
魯智深一拂袖子:“張氏忒也可恨,你和林師兄兩小無猜,她偏要從中插上一槓子。這事你別管了,明日我定要這賊婆娘答應離開林師兄。”說罷,風風火火地走了。
張雲偷聽他們間的對話,合着她一個正宮反倒成了令人唾棄的第三者,還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