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自己去拿
“奶,既然六妹妹要,那你便給她吧!”沈顏青見到沈老太猶豫不決,立即上前催促道。
沈老太趁著幾人瞧別處看時,忽然瞪了張小霜一眼,她駝著背起身道:“顏青!你去將我枕頭底下的銀子拿過來。”
說完之後還格外瞪了張小霜一眼,那眼神是恨不得將她抽筋拔骨。
方纔那一隻母雞又在外頭咯咯直叫,沈顏青連忙朝著外頭跑,根本就沒有把沈老太的話放在耳邊。
張小霜望著沈顏青離去的背影,轉過身子走到沈老太身側笑道:“奶,不能老是麻煩顏青哥,我自個去拿吧!還是說奶不放心我?”
沈老太聽出她的話中有話,她這話不光是在警告她,更多的是讓老婦人覺得她是故意和張小霜一唱一和為的就是讓沈月母女下不來臺。
想通之後,沈老太端起茶杯輕聲說道:“小霜,那你自己去拿吧!就放在我床底下了!”
張小霜低下頭淺笑,禮貌的上前給沈月沏了茶,隨即腳步匆匆朝著內屋走去。
她打量了一下屋子,發現裡頭規規矩矩的,木桌上擺放著茶具,角落裏還放著餵雞的米糠。
張小霜朝著沈老太的木床走去,拉開上頭罩著的白色紗帳,將放在床頭的繡花枕頭拿在手裏,摸索了片刻便發現硬邦邦的銀子,又在床底下尋了五十兩銀子。
她掂量著手中的重量發現還不輕,隨即翻箱倒櫃又找了許久,從衣櫃中找了二十兩銀子,好在張小霜厚道沒有全部拿走,就只拿了一半而已。
她將銀子放在袖子裡,笑靨如花的走了出來,對著面色鐵青的沈老太說道:“奶,我先走了。”
張小霜走十分迅速,但臉上掛著的笑容讓沈老太恨的牙癢癢的。
一出門剛好和沈顏青撞上了,他臉上帶著笑容,身上依稀能看到幾縷雞毛。
張小霜並不想和他說話,瞥了一眼就匆匆離去了。
她心裏比誰都清楚,沈顏青現在的表現不過覺得一時新鮮,再過段時間,他估計又要去整別人家的姑娘了。
不過這似乎同自己沒有關係,張小霜想著腳步越發快了起來,徑直朝著北邊的屋子走去。
“小霜,你回來了。快進屋來暖和一下!”周秀梅招呼著張小霜到屋子去歇息,她則要拿著米糠去喂沈老太養的老母雞。
今日沈老太要去招呼沈月母女兩人,索性就將擔子交給周秀梅。
張小霜一進屋子,沈畫就端了一杯熱水過來,遞給了她。
她低頭可以瞧見沈畫的手上起了幾個凍瘡,看著到是挺嚇人。
不光是沈畫,就連張小霜的手上也起了許多,這幾日天氣雖說轉暖了,可河裏的水依舊十分寒冷,手在水中泡了幾個時辰不長才怪呢!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暖暖的熱氣撲在臉上讓人覺得溫暖,她扭過頭瞧著在門口穿鞋的周秀梅問道:“娘,我想和你商量一個事,今日我到村尾去,把事情說清楚!”
她的話讓周秀梅動作一滯,隨即將鞋給脫掉,說讓張小霜等一下。
隨後蹬蹬跑了進來,摸索了許久便將一個黑布包著的銀子取了出來,遞給張小霜,“小霜,這些銀子你拿去吧!”
說完之後便去門口穿了鞋,朝著東邊走去。
“阿妹,你要銀子做什麼?”沈畫望著她手中的銀兩疑惑的問道。
張小霜反過身子的瞧著外頭樹上還未融化的雪回答道:“去解除婚約,阿姐,我不想只聽從爹孃的安排,我也有我人生。”
沈畫皺著眉頭,顯然有些不看同她的想法,她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阿妹,素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我們說不的權利!”
她的話語中帶著悲切,她抬起眸子,那一雙和張小霜幾分相似的眼眸中帶著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張小霜忽然扯著嘴角笑道:“那是你從未想過去爭取,阿姐,不說了,我要走了!”
她說完之後尋了一個不顯眼的包袱將衣服都包了起來,提著包裹便走了出來。
往村子尾部走去,到達目的地之時,她看著倒是十分大,只不過外頭是用腐朽的木頭和不規整的十塊砌成的,雖說大但不會讓人覺得很豪華。
張小霜拽著了包袱,小心翼翼的走著,地上還未溶解的雪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她走到門前抬起手準備要敲門時,卻發現門自個開啟了。
猝不及防便的撞進了一雙目光深邃的眼眸,抬起眸子打量人,依稀能見到他如同上好美玉般的臉,心裏難免被他所驚豔一把。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徑直朝著屋子裏,似乎是早就知道她的到來一樣。
當張小霜邁入屋子時候,才發現裡頭大有乾坤,雖說裡頭同樣用木頭砌成的,但是不論是擺設還是所處的位置都相識安排的好一樣。
張小霜鼻尖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來,那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很難被人所察覺。
她難以置信的瞧著周圍所的木頭,若是細看會發現其輪廓十分好看。
那一雙墨色深邃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此時張小霜才發現他已經走了好遠了,她立即是低下頭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張小霜跟著他身後,隨即入了大堂,眼眸中不禁是閃過一絲詫異。
正對著門口子的牆上掛著一副名畫,上頭所勾勒出的線條並非是常人所能畫出來,她老爸也喜歡的收藏古物,家裏頭掛滿了,看的時間久了,對這些倒是有些瞭解。
上頭這一副畫若是放在現代那是價值不菲,即使是在當代想必也是出自才人之手。
君璟璃回過頭髮現她在盯著那一副畫,眼眸微眯上下打量了一眼張小霜。
他咳嗽了幾聲終於拉回了張小霜思緒,徑直的朝著主位走了過去,掀開衣襬便穩穩坐在了上頭。
墨綠色的衣襬上頭沒有一絲褶皺,反而因為他的動作如同花一般綻放了。
“你來找我做什麼?”他咳嗽了一聲,從一旁端過茶水喝了一口,餘光卻依舊是停留在張小霜的身上,他正是賀書禮,爲了接近張小霜,他不惜考驗一下她,隱藏了身份。
只是張小霜根本看不出易容過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