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快回去看看
“嬸子你誤會我了。”張小霜輕跑過去遞給張大娘五個銅板,“大娘,這是我買狗崽的錢,一共五隻,一隻一文錢。”
她改日可是要把這幾個狗崽子訓練成現代犬,若張大娘看到自己昔日隨意塞給自己的幾隻狗崽,現在居然變得如此威風凜凜,突然後悔了,找自己扯皮咋整。
張小霜別的不怕,就怕不必要的麻煩。
張大娘拿著那五文錢,先是一愣,而後理解了張小霜的意思,又有些不解了。
話說,養狗崽,不僅要費糧食,還得費心思,她怎麼也想不通,張小霜怎的還要給錢她,但人總歸是貪心的,有錢收,誰不樂意。
想了想了,張大娘笑得一臉歡愉:“那我就收下了。”
張小霜領著狗崽們歡歡喜喜的回到家裏。
曾氏看到張小霜帶回來幾隻狗兒,又是忍不住一頓臭罵。
但張小霜說這些狗崽對能看她後山的花圃,若是村裏人眼紅,把她花圃毀了咋整?有了這些狗崽,養大後就用來守後山。
曾氏聽完哼哼唧唧了兩聲,屁股一扭一扭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吃飯時,桌上出現了滿滿一盤的紅燒肉,不用問,這紅燒肉就是張小霜三人今天帶回來的那塊肉。
張小霜舔了舔嘴唇,伸出筷子。
剛捱到紅燒肉時,沈顏青動手打掉了張小霜的筷子,一臉傲然和鄙夷:“小爺的肉你也敢染指。”
說著,自己用筷子在盤中夾了一塊色澤靚麗的紅燒肉,剛離開盤子就被張小霜給截胡,用筷子把他的紅燒肉夾了去,一下喂進嘴裏,細細咀嚼。
沈顏青在家裏都是大爺的待遇,從未人受過這樣的待遇,不禁蹭起身,怒氣沖天的把筷子扔到張小霜身上,擼起袖子:“賤丫頭,看小爺我今天不收拾你。”
沈老太卻一把扯住沈顏青的肩膀,把他硬生生按了下來:“坐下,跟這種賤丫頭較什麼勁。”
說完,把擺在最中間那一盤紅燒肉端起來,趕了一大半在沈顏青碗裡:“快吃吧,再不吃就涼咯。”
張小霜嘴唇不禁勾起一抹譏笑,明明是自己拿回來的肉,一大半都到了沈顏青的碗中,剩下的一家人則是分剩下的一小部分,自己這位便宜祖母的心果真長得偏偏的。
不過,她也不惱,把剩下的一小部分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夾到自己三人碗中。麵其餘人的怒目相視均視而不見,十分淡定的讓沈畫和周秀梅開吃。
沈茹和沈顏青不禁紛紛把目光投在沈老太身上,若放在以往,沈老太鐵定隨手抄起一根木棍,對著她們三人就是一頓打。
可今日的沈老太十分反常,面對三房的這個舉動,只是咬著牙恨恨的咒了一聲:“喫喫吃,咋個不噎死你們?”
張小霜三人壓根沒理會沈老太的咒罵,繼續對桌上的菜展開了新一波的攻勢。
以往在家裏,她們不禁不能吃肉,就算吃飯,也只能吃半碗,原因是沈老太嫌棄她們浪費糧食。
今日她們一次性吃了一個夠。
沈老太看著她們,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股氣堵在胸口,悶得慌。
才吃了半碗飯,沈老太就放下筷子,惡狠狠的瞪了張小霜三人一眼:“不吃了,幾個賤骨頭在面前晃盪,糟心。”
張小霜像是聽不懂沈老太話語裡面的譏諷之意,揚起頭對著沈老太甜甜一笑,著實讓沈老太一口氣悶在嗓子眼,堵心得很。
而沈顏青和沈茹二人,看沈老太和曾氏沒有表態,也只好沉默的吃飯。
這幾日沈老太再也沒找過張小霜三人的麻煩,不知為何,張小霜總覺得她們在醞釀更大的事情發生。
這日,張小霜白日裏繼續上後山的茅草屋製作桃花膏,這次她讓娘在村口阿貴那裏批發了兩百個小瓷瓶。
阿貴在鎮上瓷器廠幫工,這種次等的小瓷瓶壓根不值錢,兩百個才花了二十文。
張小霜想著,自己若能在一個月做滿這兩百瓶,一瓶五十文,一共便是十兩銀子,除去成本,還淨賺九兩多,果然,不管是古時還是現代,女人的銀子那是最好賺的。
張小霜正在後山專心致志的製作小瓷瓶,而家裏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沈畫火急火燎的來茅草屋尋到張小霜,語氣焦急,帶著哭腔:“阿妹,快回去,爹回來了,還說要把娘給修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張小霜瞧見沈畫眼角烏青一片,看樣子應該是被打的。
她說這幾天沈老太和曾氏怎的如此安分,原來有後招等著自己三人。
張小霜冷笑一聲,以為把自己這名義上的便宜爹叫來就一切可成?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吧。
她跟著沈畫一起下了山,火急火燎的往家門趕去。
沈老太當即坐在地上,嚎得淒厲無比:“我的華兒啊,你是不知道我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你婆娘好吃懶做屁事不做。”
“家裏的莊稼全靠著我一個半截身子埋在土裏的老太婆,前些日子她賺了錢,還不肯上交公中,甚至還咒罵我這個老太婆,我不如死了算了!”
周秀梅緊緊咬牙,神色憋屈:“娘,說話要憑良心,我一個人做三個人的活叫做好吃懶做?”
“我打不還口罵不還口,把賺的錢全部交在娘你的手裏,你咋個眨眼就不承認了?”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庭院裏響起。
沈華打完周秀梅一巴掌,仍是怒氣未消,額頭上青筋暴起,怒氣衝衝的指著周秀梅的鼻子罵:“我出門時是怎麼囑咐你的?”
“要聽孃的話,怎的才一個月不到,就把娘欺負成這樣?而且,竟敢跟娘頂嘴,看來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我要休妻!”
休妻二字一出,眾人皆是怔了怔。
周秀梅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成親數十年的男人,心中泛起一抹冷寒,蔓延五臟六腑,四肢八脈。
原來,自己任勞任怨在家當了這麼多年的奴婢,他母親一句話,就能使自己這十幾年來所做的全部努力統統化為泡影。
周秀梅眸光暗淡,從嘴中擠出一段話:“既然你不信我,那便算了,至於休妻,隨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