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含沒有回答，只是笑得合不攏嘴，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正跪在那的李姮，隨後悄悄的從手中拿出了一張帕子，只是悄悄露出了一點點角的那種，但只是一點點，也足夠老夫人看到帕子上面的血色。

    “成了！”老夫人滿是歡喜的言道，可白秋含卻依舊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

    “快！柳琴！去請大夫！”未等白秋含開口說一些什麼的時候，老夫人直接喊道。

    見老夫人開心，那婦人心情一時間也好了起來。

    “老夫人你怕是糊塗了，這不過第一天才合房，哪兒有那麼快就能診出來了。”她言道。

    “是啊娘。”白氏小聲應和道。

    後來老夫人也沒說什麼，只是樂樂呵呵的將人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面。不過片刻的時間，瞬間整個院子都開始傳起了白氏有了的訊息，耳李姮院中的下人聞聲，基本該走的也直接都離開了。

    等李姮再回去的時候，已經只剩下秋葵一人，她沒有多說什麼，李姮問院中人去哪兒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被差到別的院子裡面幫忙了，一時間回不來。

    她不知道李姮相信沒有，但至少當時來說李姮是什麼都沒有多說，便直接回了房間裡面。她將門擋住躺在床上後便開始默默的掉著眼淚，這些苦自然不算什麼，但是她真的害怕這一輩子她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改變。

    後來想著想著也就睡過去了，起床的時候，只見粉黛正在梳妝檯前忙活。

    她沒多言，只是那樣看著，許久之後才言道：“我好像沒有和你談條件的資本了，如果想走的話，你也走吧。”

    聽這話粉黛愣了一下，她握著梳子的手就那樣舉在半空中，許久之後她纔回道：“你說過，會讓我成為少爺的妾室，如今諾言沒有兌現，我卻已經為你做這麼多了，怎麼走？”

    李姮沒有回答，可低下頭便有淚水掉下，她沒管那些只是下意識的拭去了臉頰處的淚水。

    見李姮不說話了，粉黛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李姮居然哭了，她心中忽然有一個地方似是被戳了一下，隨後許久她言道：“我是被賣進府中的，當時我還小，不管在府中做什麼職位都會被欺負，可比現在苦多了。”

    說著，她將手中的梳子在水面上浮了兩下又在一側娟上擦了一下後繼續言道：“最慘的一次是穿著一身中衣連在雪地裏麵跪了一天一夜，當時不說身體，有一刻我是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當時是柳媽媽帶我去了老夫人身邊。”

    “和我一樣的婢女都說我三生有幸，未來定是享不清的福。”她說著，又將其他的東西在水中泡了一下。

    見粉黛不說了，李姮立刻問道：“後來呢？”

    “後來又一次在老夫人面前我犯了錯，我以為她只會讓柳媽媽說教我一番，可她直接讓我回到了雪地，一跪又是一夜。”她說著不覺間笑了，她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隨後言道：“後來我...等我再回去的時候，老夫人身邊又多了一個採煙，她樣樣比我好，那時候我開始明白，或許從我重新回到雪地裏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我又已經回到了一個普通婢女的身份。”

    “你想說什麼？”李姮直接問道。

    粉黛沒有立刻開口，她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得到李姮，隨後沉下一口氣言道：“這麼多年，跟著老夫人最久的其實出了柳媽媽就是我，我知道老夫人的脾氣，所以犯了錯我能做的就只是跪著然後等待她的原諒。”

    說完粉黛看著身後的李姮苦笑了一下道：“但我是一個婢女，你纔是真正少夫人啊。”

    李姮半天沒有說些什麼，因為說實話她沒有明白。但隨後等粉黛有些失落的垂下頭的那一刻，她似乎是明白了。

    “之前就聽了，她們說你很聰明。”她低頭玩著手中的絹布，裝作不在意的言道：“我也親身見識過你的聰明，既然你這麼聰明，為什麼不自己想辦法試試怎麼讓老夫人原諒我們呢？”

    許久後粉黛才抬起頭，她看著眼前的人，沒有多言什麼，但是那一刻她看李姮的眼神，卻很是複雜。

    她說的對，也有道理，如果一直跪著並不解決事情的話，她是應該從別的方向去解決事情的，想著李姮不覺間沉下了一口氣。

    “放肆！你們眼中還有沒有大夫人了！”就在房間內陷入一劑死寂的時候，兩人忽然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