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癢。

    想打人。

    可掃了眼穿著的西服，打出了皺褶不划算。

    裴衍撥通助理的電話：“找人守著我辦公室的門，不準放人出去。”

    石母見狀，心中一緊，可想了想石硯是自己親兒子，就算再不孝，也不可能對自己動毒手。

    更何況，兒子離開了自己這麼久，說不定早就想念自己了，只是找不到自己。

    “兒子啊，”視線貪婪地瞥過價格不菲的沙發、花瓶、桌子，石母咧開嘴巴，朝裴衍討好地笑，“這麼些年沒見你，媽媽好想你。”

    想我？

    想吸我的血吧？

    裴衍神色冰冷：“說吧，你們找我來，有什麼事？”

    石母從沙發上站起，一溜小碎步衝到裴衍桌前，眼睛裏冒出淚花：“兒子，媽媽以後不會再離開你了，從現在開始，媽媽會護你，愛你，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

    演技浮誇，

    令人噁心。

    裴衍身子後仰，遠離石母撥出的臭氣：“抱歉，我只能說——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這兒沒有你們的地方。”

    “什麼？！”

    石強拔高嗓門吼：“什麼叫沒我們的地方，我們可是你父母，如今你發達了，就忘了是誰給了你生命，早知道你這麼不孝，當初你一生下來，我就該活活掐死你！”

    見裴衍面容譏誚，石母連忙橫手擋住渣爹，朝裴衍解釋道：“你爸說氣話呢，你不要當真，他其實很愛你，這些年，每一天，他都很想你！”

    裴衍似笑非笑：“是嗎？想我？要是我今天是個乞丐，你們也能巴巴地找上門來？”

    石母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龜裂。

    卻很快就調整好表情，看得裴衍真想鼓掌叫好。

    不錯。

    真不錯。

    這演技，要是進娛樂圈，絕對能拿個最佳配角的獎。

    “嘎吱——”從角落裏拉過椅子，坐到裴衍對面，石母目光中滿是慈愛，“兒子，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好。

    好得不得了。

    除了前幾年睡不到男人，其他一切都好。

    唔，現在我睡到男人了。

    不過，裴衍耐心耗盡，懶得再跟石母兜圈子：“要怎麼樣，你們才肯乖乖離開？”

    “……兒子，”石母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你是不要我跟你爸了嗎？”

    裴衍無動於衷：“這裏是R國，要是沒有人幫你們，你們怕是連來R國的護照都搞不到手，更別說你們語言不通，是怎麼從機場找到我這兒的？”

    石母神色尷尬。

    裴衍炮火全開，瘋狂輸出：“我不管你們背後的人有什麼目的，我只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想幹什麼，都不會成功，不過……”

    頓了兩秒，勾起唇角：“看在你們是石硯父母的分上，我可以給你們一筆錢，然後送你們回國，只要不揮霍，你們的後半輩子則衣食無憂。”

    石母擦了把眼淚，淚眼朦朧地望著裴衍，血淚控訴：“給我們一筆錢？你想用錢斬斷我們的血緣關係，跟我們老死不相往來……石硯，我告訴你，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