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暴戾壓制的自我也逐漸迴歸。

    “呼、呼、呼。”

    大顆大顆的順著裴衍的臉頰滑落，裴衍整個人像剛從水裏出來，精疲力盡，再沒有最後一絲力氣。

    “石硯。”

    得到秦彧的聲音，裴衍再也不強撐，直接倒到秦彧身上：“累，睡覺。”

    這一覺，就是兩天。

    兩天後，裴衍終於醒來。

    潔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

    又進醫院了。

    不過，病床邊沒有照顧自己的人。

    裴衍手肘撐著床，艱難地坐起。

    人呢。

    餓了。

    就算裴衍想著是不是下床去覓食，秦彧推開了門。

    “你醒了。”

    見裴衍醒來，裴衍欣喜若狂，他快步走向裴衍，連珠炮般緊張詢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我這就去叫醫生——”

    “閉嘴。”裴衍打斷，朝病床邊空著的椅子抬了抬下巴，裴衍命令道，“坐。”

    秦彧：“……”

    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接下里的問答證實了秦彧的猜想。

    “說說吧，怎麼回事？”

    秦彧低下頭，含含糊糊，企圖矇混過關：“我也不知道，走在路上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就看到了你。”

    呵。

    呵呵。

    狗男人，面色不改地撒謊，這心理素質，夠牛叉的。

    裴衍微笑：“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只不過……”抬起被某人吸血的手腕，裴衍皮笑肉不笑，“要不是我反應快，你可是把我手腕都啃吃了。”

    秦彧面色陡白：“不、不會的，我不會傷害你。”

    狗男人，裴衍朝秦彧勾勾手指：“把鞋脫了，上來。”

    秦彧：“……”

    裴衍拉下臉：“你要是不願意，我這就叫一個願意的來——”

    “願意！”秦彧急忙踢掉鞋子，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瘦小的裴衍抱在懷裏，“……對不起。”

    嗯？

    會認錯了啊。

    裴衍趴到秦彧身下，舒服地眯起眼睛：“錯哪兒了？”

    “……”秦彧嘶啞，“我不該讓你陷入危險，我不會……保護好你。”

    裴衍抬起手，摸了摸秦彧毛絨絨的腦袋，毫不走心地安慰：“好啦，不是沒事嘛，放心，除非我不願意，不然沒有人可以傷害我。”

    即使是你，也傷害不了我。

    咕嚕嚕。

    肚子發出飢餓的呼喊，裴衍戳戳秦彧的手：“我餓了，給我點外賣。”

    秦彧聽話地拿出手機，熟練地下單裴衍愛吃的菜。

    裴衍突然想到了什麼，連聲問：“我睡了多久？競賽成績出來了嗎？老師知不知道我在這兒？不會報警了吧？”

    秦彧柔聲：“我幫你跟老師說了，不用擔心，”替裴衍蓋好被子，“你競賽考了第一。”

    嘖。

    牛叉。

    裴衍得意洋洋，求誇獎求讚揚：“試題那麼簡單，我輕輕鬆鬆就做完了，考第一什麼的，簡直手到擒來，不要太簡單。”

    秦彧十分上道，順著裴衍的毛擼：“我家石硯最聰明，考第一理所當然。”

    裴衍眼刀掃向秦彧：“後半句同意，前半句不同意。”

    秦彧裝傻：“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