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煬是被冰水潑醒的。

    眼睛上蒙著塊黑布，兩隻手被綁在身後。

    突然，黑布被拽開，白光刺進顧煬眼中。

    過了兩秒，顧煬纔看清眼前站著的人。

    裴衍。

    快速環視周遭，一家廢棄的工廠。

    前方兩米處擺著一臺攝影機。

    “醒了。”

    裴衍朝驚慌的顧煬笑著說：“這場景有沒有感到熟悉？”

    顧煬牙齒直打顫，仍不知死活地撂狠話：“你特麼快放了老子，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裴衍抬腳，粗暴踹上顧煬心口。

    顧煬臉色頓時煞白。

    “小弟弟，”裴衍嘴角輕勾，眸中寒光閃爍，“我都把你綁到這兒了，你怎麼還看不清你現在的處境？”

    顧煬餘光瞥到旁邊陰暗處站著的黑衣壯漢，臉上冷汗唰地下來了。

    恐懼擷住顧煬的心臟，他想起那晚裴衍狠辣地解決掉兩人的性命，強撐的囂張土崩瓦解。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顧煬艱難地跪到地上，腦袋砰砰砰地磕地：“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饒了我這條狗命。”

    能屈能伸，是條漢子。

    可惜，裴衍朝陰暗處的黑衣壯漢招手：“開始吧。”

    說完，往後退去。

    一名壯漢走向顧煬，一名壯漢操作攝影機。

    分工明確，效率奇高。

    “寶寶，髒。”

    眼睛被堵住，裴衍身子後仰，舒服地靠進祁燃懷裏：“你都不問我什麼嗎？”

    祁燃：“不問。”

    他摟住裴衍的腰：“你還活著，就夠了。”

    淒厲的慘叫響起，隨即被黑布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裴衍笑眯眯道：“你不認為我心狠手辣？”

    “我很慶幸，”祁燃低聲，“慶幸寶寶心狠手辣，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回答滿分。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虐暴結束，顧煬如一具破碎的娃娃，無力地癱到地上。

    裴衍摸出白色瓷瓶，扔給黑衣壯漢：“把這個餵給他。”

    黑衣壯漢照做。

    裴衍睨著宛如死狗的顧煬，斯理慢條道：“這藥可是好東西，一般人我都不給他吃，你可要好好享受。”

    終於，裴衍眾人離開，顧煬吃力坐起。

    想到今日受到的恥辱，顧煬眸底迸射出強烈的怨毒：“我要殺了……疼……疼死了……”

    顧煬再也害不了裴衍。

    被問到誰綁了他，他也無法回答。

    只要他對裴衍起了半分恨意，身體裡就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他的血肉，鑽進他的骨頭。

    更令顧煬絕望的，是他再也無法大展雄風。

    再也不能做男人。

    再也沒有追求寂白的資格。

    “小白，我病了，你來看看我，好嗎？”

    “你生病了？我晚上就來看你。”

    結束通話電話，顧煬叫手下買了一些晚上要用到的東西，寂白，我的小白，我變成這樣，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的。

    你那麼善良，怎麼會嫌棄我？

    我會給你幸福的。

    我會給你快樂的。

    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全都是爲了你。

    你會感動的，你也會愛我的。

    小白，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