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要禮物就要。

    憋在心裏不僅難受，還會忍不住向雪鋒發火。

    百害而無一利。

    “我給你送了禮物，你也要送我禮物。”我不僅要，我還理直氣壯要。

    雪鋒怔了一瞬，止不住上揚唇角。

    “給你禮物，”笑說，“給你很多禮物，你想要什麼，都給你。”

    這還差不多。

    …

    晚上洗完澡出來。

    床上的雪鋒一躍而起，兩步衝到我面前。

    我：“……”

    我擰起眉：“怎麼了……”

    話音未落，便看到雪鋒抬起手腕。

    手腕上戴著紅繩編成的手鍊。

    我：“…………”

    “老婆！”兩腳一空，雪鋒激動得直接抱起我，“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我：“………………”

    我能告訴雪鋒不是買給他的嗎。

    如果告訴雪鋒，今晚怕是睡不成了。

    “老婆你快坐好，”雪鋒拉過我的手，把另一條手鍊往我手腕上戴，語氣歡快地道，“我們一人一條，這樣誰都知道我們是一對。”

    我心裏嘆口氣。

    算了。

    就當是買給雪鋒的。

    不然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為避免天翻地覆，將錯就錯吧。

    “上來睡覺。”拉雪鋒上船，蓋住被子躺進枕頭。

    雪鋒眼睛黏在手鍊上。

    我捏住雪鋒下巴。

    冷冷道：“看不見我？”

    雪鋒眨眼。

    我湊近重重咬一口雪鋒唇角：

    “我這麼大人在這兒，還沒有一條手鍊重要唔……”

    ……

    日上三竿。

    我睜開眼睛。

    雪鋒卻不在。

    噠，噠，噠。

    浴室內傳來腳步聲。

    “嘎吱——”浴室門從裡面開啟。

    雪鋒對上我的目光，綻開絢爛的笑：

    “你醒了。”

    三步並作兩步上船，鑽進被子貼上來。

    “餓不餓？想吃什麼？”

    我胡嚕雪鋒腦袋。

    剛纔腳步聲響起之前，好像感到了微弱的能量波動。

    “想吃麪。”我埋進雪鋒脖子。

    麵很好吃。

    可雪鋒卻不對勁。

    心不在焉地扒拉碗裡的麵，如坐鍼氈彷彿隨時都會跳起來。

    明顯有事瞞著我。

    我按兵不動。

    吃完麪放下碗。

    雪鋒也跟著放下碗。

    “老婆，”雪鋒拉過我的手，努力做出輕鬆的模樣，“我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

    我挑起眉。

    笑問：“禮物在哪兒？”

    雪鋒拉我手的力道不斷加重。

    很緊張。

    “禮物很大，在別的地方。”頓了一頓說，“你閉上眼睛，我帶你去收禮物。”

    我沉默不語。

    雪鋒晃我的手：“老婆。”

    撒嬌精。

    我閉上眼睛。

    雪鋒傾身擁住我。

    片刻後聽雪鋒在我耳邊說：“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緩緩睜開眼睛。

    火紅的玫瑰，繽紛的氣球，垂落的絲帶。

    我跟雪鋒或擁抱或親吻的照片。

    我預感到了雪鋒要做什麼。

    張了張嘴。

    卻沒能說出話。

    說什麼呢。

    想跟雪鋒說我們一個是劍，一個是系統。

    想跟雪鋒說不需要人類的浪漫，不需要人類的求婚。

    可說不出口。

    此時此刻，我無比喜歡人類的浪漫，喜歡人類的求婚。

    我看著雪鋒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摸出盒子。

    我抓住雪鋒的手。

    阻止雪鋒開啟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