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江舫輕輕說。

    我張了張嘴。

    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此刻的江舫很難過。

    不，不止難過。

    還有愧疚跟心疼。

    因騙我愧疚。

    心疼我。

    我一頭問號。

    為什麼心疼我。

    “對不起。”江舫又說了一次。

    聲音依舊很輕，可每個字都清楚地傳入我耳朵。

    飄進我心裏。

    我摁住悶疼的心口。

    放緩聲音道：“不用道歉。”

    其實，我也沒有多生氣。

    就是……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反應。

    更何況我看上了你，你的優點跟缺點，你的光明跟黑暗，我都會接受。

    只是需要些時間。

    “要多放辣。”我輕咳一聲說。

    手機那頭陷入沉默。

    我靠進椅背，理直氣壯：“小龍蝦多放辣。”

    手機那頭的江舫反應了過來，語氣瞬間從失落到激動：“我多放辣！我一定多放辣！”

    我彎起唇。

    掩住涌到嘴邊的笑意，平淡地道：“我還有事，掛了。”

    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衝出書房飛奔下樓。

    去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等江舫的小龍蝦。

    叮咚。

    江舫發過來一張圖。

    我點開圖。

    看到江舫的……詳細介紹。

    我：“……”

    我敢肯定求職簡歷都沒有比江舫的這張圖詳細。

    我向江舫發過去一個“？”號。

    江舫很快回復：“我沒有騙你，我曾經在那家酒吧做調酒師，目前也在一頓煙火做廚師。”

    我點頭。

    你確實沒有騙我。

    你只是沒有告訴我你還是A大的學生，而我過完暑假進到學校見到你要叫學長。

    狗男人搖身一變成了學長。

    不適應。

    叮咚。

    是J。

    J同樣發來一張圖。

    雖然跟江舫發的圖格式不一樣，但內容基本一致。

    是江舫的資料。

    我問J：“不是不幫嗎？”

    J回我：“我們是朋友。”

    朋友。

    我跟J確實是朋友。

    我嘆一口氣。

    跟J談心：“上午我去了未末展，遇到了舞臺上的狗男人。”

    J沉默。

    好一會兒纔回：“很傷心？”

    我笑了一聲。

    回J：“我以為你會問我是不是很憤怒？”

    J：“……很憤怒？”

    我倒在沙發上。

    枕著柔軟的沙發扶手。

    敲戳手機鍵盤：“沒傷心，也沒憤怒，就是有點驚訝，原本我以為狗男人沒什麼文化，擔心狗男人賺不到錢會露宿街頭什麼的，突然發現狗男人是我的準學長，有些……不知道怎麼辦。”

    J：“他喜歡你。”

    我：？？？

    我樂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J：“他入職一頓煙火是爲了追你。”

    我：“……”

    我怔住。

    J：“雖然一頓煙火的薪資待遇不錯，但以他的學歷跟優秀程度，可以輕輕鬆鬆找到薪資更高，也更清閒的工作，而不是去你家做飯。”

    我：“…………”

    經J這麼一提醒，我纔想到……嗯，等等。

    我滑動手指，檢視跟J的聊天記錄。

    J繼續給我發訊息。

    “我認為他很喜歡你。”

    我回J：“也許他很喜歡我，但我有一個問題。”

    J：“你說。”

    我微笑：“我好像沒告訴過你，狗男人來過我家給我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