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連跟江舫忙起身跟上。

    回臥房時遇到樓梯口的004。

    004看一眼被道連跟江舫擠在中間的裴衍。

    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昨天晚上，”裴衍微笑著問，“你跟雪鋒誰在上面？”

    004石化。

    眼睜睜看著裴衍走回臥房。

    想掀桌子不幹。

    可江舫在這。

    掀不了桌子。

    004憋屈。

    很憋屈。

    可沒辦法。

    只能繼續憋屈。

    裴衍回到臥房。

    對身後的兩人道：“我先去洗澡。”

    道連跟江舫齊刷刷上前：“我跟你一起——”

    迎上裴衍的死亡視線。

    道連跟江舫一秒從心。

    安靜如雞。

    裴衍洗完澡出來。

    輪到道連跟江舫洗。

    可兩人卻你讓我，我讓你。

    裴衍耐心耗盡：“剪刀石頭布，一局定勝負，誰贏誰先洗。”

    道連跟江舫依舊磨蹭。

    裴衍冷笑：“你們兩個一起進去洗？”

    道連跟江舫對視一眼。

    皆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惡寒。

    交換眼神達成一致。

    剪刀石頭布。

    道連石頭。

    江舫剪刀。

    道連贏。

    卻垂頭喪氣。

    一點沒有贏家的意氣風發。

    邁著沉重的腳步進到浴室，不情不願地把臥房留給裴衍跟江舫。

    江舫沒有如飢似渴地撲倒裴衍。

    他走到床邊坐下。

    拉住裴衍手裹在手心。

    靜靜注視裴衍。

    裴衍也靜靜注視江舫。

    “衍衍。”江舫輕輕喚。

    裴衍紅了眼眶。

    他靠到江舫懷裏。

    貼在江舫肩窩。

    吸了吸鼻子說：“我弄丟了一段記憶，”閉上眼睛憋回淚水，“主神設計我，害我弄丟了跟你的記憶。”

    江舫輕撫裴衍顫抖的後背，柔著嗓音低哄：“我記得，我還記得，我們不哭，我幫你找回來。”

    裴衍搖了搖頭。

    朝江舫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斷斷續續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丟了一段記憶，可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丟了多少記憶。”

    裴衍只記得自己捏碎了一個世界，丟掉了那個世界裏跟老攻的記憶。

    在裴衍不知道的時候，主神捏碎過多少世界，裴衍在不知不覺中忘記多少跟老攻的記憶。

    道連洗完澡出來，看到裴衍明顯哭過通紅的眼睛。

    沒有說什麼。

    他走回到床邊。

    坐到江舫剛纔坐的位置。

    把淚汪汪的裴衍攬到懷裏。

    “衍寶。”道連柔聲喚。

    裴衍蹭蹭道連面頰。

    糯糯“嗯”一聲。

    道連微微彎起唇角。

    含著笑道：“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蜷在鐵籠子裡，閉著眼睛偷偷看著你朝我走來，在我面前蹲下身，我那時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裴衍想起跟道連相遇的畫面。

    食指戳道連面頰：“心裏想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卻是惡狼般撲倒我，還攥著拳頭打我。”

    道連唇角笑意加深：“正是因為好看纔要撲倒。”

    裴衍：“……”

    裴衍正經道：“不許搞顏色。”

    道連吻了吻裴衍額頭：

    “我喜歡你。”

    裴衍抱緊道連。

    道連嚥下喉頭的酸澀，輕輕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