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份水果蛋糕。

    草莓、芒果、香蕉……鋪在香甜的奶油上。

    咕咚。

    裴衍滾了滾喉嚨。

    想吃。

    可他是惡魔。

    不能吃人的食物。

    只能看不能吃，難受，憋屈，想打人。

    可不能打人。

    裴衍把做好的水果蛋糕拿到客廳的茶几上放好。

    再返回廚房開火燒水，給葉澈做長壽麪。

    葉澈結束工作出來。

    先看到客廳茶几上的水果蛋糕，再去到廚房。

    裴衍腰上繫着圍裙。

    額頭、鼻子、面頰，都沾了麪粉。

    正把麵往鍋裡下。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去看進到廚房的葉澈。

    看到葉澈怔了一瞬，笑出聲來。

    裴衍：？？？

    裴衍一頭霧水：“你笑什麼？”

    葉澈走到裴衍面前站住腳。

    用食指抹一下裴衍鼻子。

    “你現在，”把食指上的麪粉湊到裴衍面前，“一點都不像惡魔。”

    裴衍：“……”

    裴衍抬手擦臉。

    可卻忘了自己的手上也有面粉。

    越擦臉上面粉越多。

    真可愛。

    “你別動。”葉澈拽掉裴衍幫倒忙的手，手指撫上裴衍小花貓般的臉，輕輕掃掉麪粉，“我幫你擦。”

    裴衍乖乖站住不動。

    氣呼呼瞪葉澈。

    葉澈看到裴衍河豚生氣，唇角笑意更深。

    軟聲問：“我惹你生氣了嗎？”

    裴衍很兇：“你說呢。”

    明明已經過了生日。

    卻騙我說今天才過生日。

    “我怎麼惹你生氣了？”葉澈虛心求教。

    裴衍：“……”

    裴衍扯掉臉上葉澈的手，轉過身去掀開鍋蓋：“麵快好了。”

    不告訴葉澈。

    葉澈沒有追問。

    站在裴衍身邊，看鍋裡翻滾的麵。

    冷不丁問：“你很喜歡狗男人？”

    裴衍：“…………”

    裴衍心口疼。

    這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

    回答喜歡，葉澈生氣。

    回答不喜歡，很久以後的葉澈生氣。

    不管怎麼回答，葉澈都會生氣。

    裴衍——

    “如果我說，”裴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你就是狗男人，你會信嗎？”

    葉澈微笑著問：“你說呢？”

    裴衍癟了癟嘴。

    你本來就是狗男人。

    “麵差不多好了，”裴衍把葉澈往一旁推，“熱蒸氣有些大，站遠點。”

    長壽麪盛到碗裡。

    拿過筷子一同遞給葉澈。

    眼睛亮閃閃，語氣歡快：“好了。”

    葉澈見裴衍眉眼彎彎，也忍不住彎起唇。

    “對了。”裴衍推著葉澈去客廳，“要先吃蛋糕，吃完蛋糕再吃長壽麪。”

    把葉澈摁進沙發。

    拿走葉澈手裏的麪碗跟筷子。

    問004要蠟燭跟打火機。

    把蠟燭插到蛋糕上。

    咔噠一聲。

    打火機躍起明黃的光。

    點燃蠟燭。

    “快閉上眼睛許願。”裴衍把蛋糕往葉澈面前推了推。

    葉澈沒有看蛋糕。

    而是盯著裴衍看。

    裴衍：“……”抬手擦臉，“我臉上還有面粉——”

    葉澈拉過裴衍手。

    緊緊握住。

    對裴衍說：“我不該對著蛋糕跟蠟燭許願。”

    裴衍心跳莫名加快。

    聽葉澈繼續道：“我應該向你許願。”

    把裴衍拉到自己身邊。

    微微歪著頭，朝裴衍軟fufu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