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唇角笑意更濃，去廚房拿了菜刀。

    邢舟跟那人已經在沙發上抱作一團難捨難分。

    裴衍走向沙發。

    握緊菜刀狠狠刺下，從背後刺穿邢舟心臟。

    邢舟身下那人發出淒厲的尖叫。

    裴衍充耳不聞。

    邢舟費力地轉過身。

    嘴角溢位鮮血。

    他的眼中先是迷茫，隨即是恍然。

    像是終於認出了裴衍。

    “衍……衍衍……”邢舟眼中充滿溫柔，他強忍著痛抬起雙手，想抱裴衍入懷。

    裴衍卻推開他。

    伸手合上他充滿溫柔的眼眸。

    裴衍見到了很多人。

    都是每一個世界的老攻。

    有的是沒有遇到裴衍的老攻，有的是遇到裴衍的老攻。

    可裴衍殺了他們。

    不管是遇到他的，沒有遇到他的，愛上他的，沒有愛上他的，裴衍……都殺了。

    他們在臨死前，都會想抱裴衍。

    他們看向裴衍的眼神是那麼深情，可裴衍一次又一次地推開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合上他們的眼睛。

    最後。

    裴衍見到了祁燃。

    見到的是遇到他，愛上他的祁燃。

    可時間卻是他死之後。

    他坐在副駕駛座。

    看著祁燃開車去往郊外的墓地。

    墓地很黑，風很大。

    祁燃坐在他的墓前。

    把裴衍在那一世最愛喝的酒倒在地上。

    “衍衍。”

    “我很想你。”

    “你要我好好活著，可沒有你……活著好難。”

    “你現在，應該在別的世界，跟別的男人懷裏。”

    “你會忘記我嗎？”

    “能不能別忘記我？哪怕只是偶爾想起也好。”

    “昨天有人往我床上送了一個男孩，那男孩很像你，可不是你，我應該……應該喜歡別人的，你既在別的男人懷裏，我為什麼還為你守身？”

    “你肯定不記得我了，可我還記得你，還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噠，噠，噠。

    身後響起腳步聲。

    祁燃轉過身。

    看到走來的裴衍。

    祁燃揉了揉眼睛。

    不是眼花，也不是做夢。

    祁燃面上現出狂喜，他掙扎著起身，箭步衝向裴衍。

    雙手緊緊抱住裴衍腰。

    “你回來了！”

    “我等了你好久，你終於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忘了我，我還以為——”

    “老攻。”裴衍抬手回抱祁燃。

    祁燃停下聲音。

    裴衍埋進祁燃頸窩。

    糯糯道：“我沒有忘記你，沒有在別的男人懷裏，喜歡的人，愛的人，一直都是你。”

    祁燃心泡進蜜罐。

    他擦掉自己眼角的淚，緊盯著裴衍問：“那你不走了，對嗎？”

    小心翼翼。

    恨不能把自己的心給裴衍，要裴衍感受到自己的愛。

    裴衍朝祁燃甜甜笑：“不走了。”

    說著重新抱住祁燃。

    祁燃欣喜如狂，激動得語無倫次：“不走了麼，你真好，你沒騙我，你——”

    尖刀自祁燃背後刺入心臟。

    裴衍抱緊祁燃。

    柔聲哄：“睡吧。”

    祁燃死在裴衍懷裏。

    周遭寒風呼嘯。

    裴衍心冷如鐵。

    他不能迷失。

    他曾經迷失過，因為那時沒有人在意他，沒有人會因他的迷失傷心。

    可現在有人在意他。

    他，不能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