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點籠住女孩，女孩停在原地。

    裴衍邁步走向女孩，停在女孩身邊。

    等女孩接受現實。

    房門外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是得知女孩死訊的母親。

    “哥哥。”女孩怯怯地喚。

    裴衍冷酷無情：“你必須立刻離開。”

    原主就是因為心太軟，每次都拒絕不了逝者的請求，才工作業績倒數。

    甚至有兩次逝者停留的時間太長生出妄念，差點惹出亂子。

    裴衍心腸很硬。

    即使是小女孩，也不能讓裴衍軟下半分心腸。

    裴衍帶著小女孩去預支工資……嘴瓢了，不好意思，送小女孩去逝者在人間跟另一個世界的中轉處。

    小女孩一路上一言不發。

    裴衍在到達中轉處後，彎下身對小女孩說：“進去之後，你向接待你的大哥哥掉兩滴淚，求他讓你給父母託夢。”

    小女孩呆了兩秒，黯淡的小臉瞬間煥發璀璨的光彩。

    裴衍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接待小女孩的是另一名死神。

    在裴衍排名上面，倒數第二。

    跟原主一個毛病，心腸軟。

    裴衍並沒有算計他。

    只是裴衍剛穿過來時，他在手機裡對裴衍說“你努努力，讓我做一下你的倒數第一”。

    裴衍是一個好人。

    自然要幫他做上倒數第一。

    裴衍靠小女孩的單子預支了工資。

    想預支一個月。

    被無情拒絕。

    退一步，預支半個月。

    依舊被拒絕。

    再退一步，預支十天。

    不行。

    裴衍：“……”

    那你說，能預支多少？

    叮咚。

    手機到帳的聲音。

    裴衍忙點進簡訊，五百塊。

    裴衍：“…………”

    行吧。

    裴衍安慰自己，五百塊不少了。

    起碼能讓自己吃得飽穿得暖，不至於淪落到露宿街頭的悽慘境地。

    裴衍去到原主最喜歡的一家店。

    店門外。

    裴衍抬起左手腕。

    左手腕上戴著一個樣式普通的手錶。

    裴衍敲戳手錶。

    吃晚飯。

    時間一共一小時。

    倒計時開始。

    00:59:59。

    00:59:58。

    裴衍顯出人形。

    走進店內尋個位置坐下。

    點一碗香辣牛肉麪，一份涼拌菜，再點一瓶冰啤。

    一共花費二十八元。

    量大，便宜。

    旁人看不到裴衍身後的黑翅膀。

    也摸不到。

    可它長在裴衍的身後。

    很沉。

    因有黑翅膀，裴衍都靠不成椅背。

    唉。

    生活不易，裴衍嘆氣。

    “您的牛肉麪好了。”

    “還有您的涼拌菜，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啤。”

    咕咚。

    裴衍吞了口口水。

    抄起筷子夾一大團牛肉麪塞進嘴裏。

    好吃！

    裴衍狼吞虎嚥。

    一口氣消滅了大半碗牛肉麪，再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瓶冰啤。

    爽！

    裴衍筷子伸向涼拌菜。

    叮咚。

    叮咚。

    叮咚。

    手機群不斷進入手機。

    裴衍隨手點開群。

    “我看到大佬了！”

    “大佬獵殺了一個五百年的厲鬼！”

    “我偶像也太帥了！”

    “我什麼時候才能像大佬那般強？”

    群名“快樂的菜雞”。

    裴衍：“……”

    裴衍關掉手機，繼續吃自己的牛肉麪。

    他不是菜雞。

    他是大佬。

    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大佬中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