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著裴衍臉頰滑落，滴在日記本上。

    裴衍啪的一聲合上日記本，轉過身撲進商鬱懷裏。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知道我吃軟不吃硬，使勁兒煽情。

    裴衍把眼淚全都蹭到商鬱衣服上，抬起通紅的眼睛瞪混蛋老攻。

    “肉麻死了！”

    瞥一眼桌上的日記本，帶著哭腔控訴：“誰生日收日記本？這根本不算禮物！”

    商鬱把人攬到懷裏，手一下一下輕撫裴衍後背。

    幫裴衍順氣。

    “喜歡嗎？”他問。

    裴衍：“不喜歡！”

    嘴上說著不喜歡，手卻緊緊抱住商鬱。

    典型的說反話。

    “下個世界，”商鬱輕輕問，“有我嗎？”

    裴衍嚥下哭嗝，超兇：“沒有！”

    裴衍從商鬱肩膀上起身。

    瞪著蔫壞蔫壞的商鬱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套我的話！”

    商鬱：“……”

    被識破了。

    裴衍扯掉纏在腰間的手，跳下商鬱懷抱大步走向門口。

    “我困了！”

    商鬱愣愣看著裴衍遠去的背影，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颶風般追裴衍。

    “不許碰我！”裴衍回身甩商鬱眼刀。

    商鬱的禮物很別出心裁。

    裴衍確實很感動，也很喜歡。

    可商鬱在套他的話。

    想趁他感動之際套他的話。

    裴衍氣沖沖回到臥房，踢掉鞋子進到被窩，直接去到床裡側。

    不跟商鬱說話。

    很生氣。

    商鬱傻傻地站在床邊。

    “還不上來？！”裴衍不耐煩地吼。

    商鬱怔了一怔，心中狂喜。

    忙脫去外衣跟鞋子，飛快鑽進被子。

    生怕慢一步就被裴衍趕出房間。

    商鬱沒發出丁點聲音，一點一點往裴衍挪去。

    終於，貼上裴衍後背，摟住裴衍腰。

    裴衍突然轉過身。

    朝商鬱兇巴巴地道：“睡覺。”

    商鬱雖然睡不著，可還是乖乖閉上眼睛。

    然而神奇的是，商鬱剛閉上眼睛，就感到鋪天蓋地的睏意。

    沒過幾秒就睡了過去。

    商鬱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一間很大的房間。

    房間裡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商鬱走到離自己最近的盒子。

    開啟盒蓋。

    裡面放著一個項圈，還有一張紙條。

    字跡很熟悉。

    是裴衍的字跡：“情人節禮物。”

    商鬱去到一旁的大箱子。

    拿開蓋子，是各種玩具。

    比商鬱前幾天晚上買的多得多。

    種類之多，可以開一個玩具展覽館。

    同樣有一張紙條。

    依舊是裴衍的字跡：“很喜歡，嗯，超喜歡。”

    商鬱去到左手邊的盒子。

    裡面是厚厚一沓畫像。

    畫是簡筆畫，像是隨意畫的，可每一幅畫都栩栩如生。

    畫上的人彷彿下一秒就會走出來。

    畫上的人是男人。

    各種型別，各個朝代的男人。

    畫像旁邊還有名字。

    祁燃、秦彧、君域、宮修……到後來畫像上仍是不同的人，但卻有了一個統一的名字。

    狗男人。

    商鬱看著一張又一張狗男人。

    不知怎麼，有些慌。

    好像畫像上的狗男人是自己。

    他不是狗男人。

    他喜歡衍衍，愛衍衍，對衍衍一心一意，至死不渝，怎麼可能是狗男人？

    他絕對不是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