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正在午睡。

    隱約聽到房門開啟的嘎吱聲。

    費力睜開眼睛。

    看到走進房間的商鬱，面上綻開暖暖的笑。

    朝商鬱伸出雙手。

    要抱抱。

    商鬱坐到床邊坐下，傾下身擁裴衍入懷。

    緊緊抱住裴衍。

    裴衍蹭蹭商鬱面頰，糯糯問：“要不要睡一會兒？”

    商鬱輕輕“嗯”一聲。

    脫掉外衣、鞋子進到被子。

    長臂攬住裴衍腰。

    裴衍……腰痛。

    商鬱勒得太緊，裴衍腰很痛。

    “商鬱遇到什麼事了？”裴衍問004。

    004回答：“見了重生後的商陸，還見了裴茶。”

    裴茶。

    裴衍擰起眉。

    兩秒後問004：“裴茶跟他說什麼了？”

    004想打人。

    你動動嘴皮子，我卻要耗費能量查尋。

    想跟裴衍叫板。

    可——

    “裴茶告訴他你中了毒，”004假笑，“解藥只有裴父有，想救你必須去找裴父。”

    裴衍：“……”

    裴衍腦殼疼：“他信了？”

    004：“他信了。”

    頓了一頓為商鬱解釋：“這個世界的商鬱是三好青年，不懂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裴衍：“…………”

    裴衍想說商鬱傻。

    確實傻。

    裴茶說什麼就信什麼。

    可……也許因為是裴衍，商鬱才亂了分寸。

    “衍衍。”商鬱輕輕喚。

    稍稍後退，眼睛盯住裴衍。

    艱難扯動嘴角，露出勉強的笑容：“我身體好像不太舒服，一會兒陪我去醫院做個檢查——”

    裴衍捂住商鬱嘴巴。

    問：“你見了誰？”

    商鬱沒出聲。

    裴衍繼續問：“誰跟你說了什麼？”

    商鬱動了動嘴。

    裴衍軟聲：“告訴我。”

    商鬱看著裴衍眼中的笑意，猛地閉上眼睛扎進裴衍肩窩。

    裴衍抱住商鬱，一下一下輕拍商鬱繃緊的後背。

    柔聲哄：“我在這兒。”

    商鬱更緊地抱住裴衍。

    冷不丁問：“你是裴衍嗎？”

    無厘頭的問題。

    商鬱更進一步問：“你是原來的裴衍嗎？”

    裴衍勾起唇。

    老攻蠻敏銳的。

    只用了這麼短時間就察覺到了。

    他笑著答：“我是裴衍，是你的衍衍。”

    沒有回答是否是原來的裴衍。

    說是你的衍衍。

    商鬱的衍衍。

    商鬱聽懂了，他抬起頭，對裴衍四目相對。

    說：“裴茶說你中了毒。”

    裴衍親一口商鬱唇角：“他騙你的。”

    商鬱眼中涌出狂喜，可仍再一次確信：“真的？”

    “當然是真的，”裴衍再親一下商鬱嘴唇，“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或眼淚攻勢，或se誘，使出渾身解數爬上你的床，必須睡你到老，纔不會——”

    商鬱捂住裴衍嘴。

    超兇：“不許說那個字。”

    裴衍拽掉商鬱大掌，忍不住笑：“這麼迷信？”

    商鬱糾正：“這不是迷信。”

    裴衍眨眼：“那是什麼？”

    商鬱：“……”鄭重道，“是喜歡。”

    裴衍心臟被重重撞了一下。

    突如其來一記直球，饒是老司機裴衍也受不住。

    “為以防萬一，”商鬱還是不太放心，“一會兒我們去趟醫院，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