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鬱鬆了口氣。

    裴衍應該沒聽到。

    “不好看。”裴衍冷不丁回過頭。

    商鬱握方向盤的手狠狠抖了一下，強裝鎮定：

    “不好看嗎？”

    裴衍點頭：“男主角的聲音不好聽。”

    商鬱回憶男主角的聲音。

    很悶，像是嗓子裡含了一把沙子。

    他同意裴衍的話：“確實不怎麼好聽。”

    裴衍很高興商鬱贊同自己。

    他傾身湊近商鬱。

    笑著說：“他還沒你的聲音好聽。”

    嘎吱——

    剎車直接一腳踩到底。

    車輪重重摩擦地面，正好在紅燈前停下。

    商鬱雙眼目視前方，不敢去看裴衍。

    “這樣比不恰當。”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裴衍困惑：“為什麼？”

    不待商鬱回答便恍然大悟：“你說得對，我雖然聽過你的聲音，但沒有聽過你那時候的聲音，確實不恰當。”

    商鬱：“……”

    商鬱問機械音：“他在撩我？”

    機械音很欣慰：“終於察覺到了。”

    商鬱：“……為什麼感覺你在鄙視我？”

    機械音更欣慰：“你察覺到了呀。”

    商鬱：“…………”

    紅燈變成綠燈，商鬱發動車子。

    隨手點亮車載音樂。

    優美的音樂在車廂裡響起。

    聽完第一句歌詞，商鬱只想送自己兩個字——

    手賤。

    開車的時候聽什麼音樂？！

    有什麼好聽的？！

    商鬱面無表情關掉車載音樂。

    動了動嘴。

    想說一句“歌不好聽”，卻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還是裝死吧。

    半小時後，商鬱開啟車門跨步下車，重獲新生。

    同裴衍進入客廳上到二樓。

    “時間不早了，”商鬱正經道，“你回到房間後早些睡——”

    裴衍上前抱住商鬱：“不要一個人睡。”

    咕咚。

    商鬱滾了滾喉嚨。

    裴衍抱緊商鬱：“我要跟你睡。”

    一邊說一邊往商鬱懷裏鑽。

    商鬱理智仍在：“我們不能一起睡——”

    “為什麼不能？”裴衍打斷商鬱的話。

    仰著臉。

    眼睛直直釘住拒絕自己的商鬱。

    軟乎乎道：“我們昨晚就在一起睡了。”

    商鬱：“……那不算。”

    裴衍擰起眉。

    “你賴皮。”他憤憤控訴。

    商鬱不吭聲。

    昨晚他沒確定自己喜歡裴衍。

    只是跟裴衍躺在一張床上。

    可現在他確定自己喜歡裴衍，再跟裴衍躺在一張床上，很容易擦槍走火。

    萬一控制不住——

    “我們抱過，”裴衍超兇，“也親過，你賴不掉。”

    商鬱：“……”

    現在就抱在一起，確實賴不掉。

    “你真的不要我跟你睡？”裴衍突然問。

    商鬱心臟跳了一下。

    裴衍鬆開商鬱，後退兩步。

    盯著感覺不對的商鬱說：“我總夢到你哥。”

    商鬱心往下沉。

    問機械音：“你不是說兩人沒什麼感情，也沒發生過關係？”

    機械音微笑：“確實沒發生過關係，可兩人畢竟朝夕相處了不少時日，不可避免會生出好感。”

    商鬱心沉到谷底。

    追問機械音：“他們之前睡一張床？還是分房睡？”

    機械音如實回答：“睡一張床。”

    兩秒後再加一句：“裴衍房間的被子枕頭上還有你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