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鬱生氣。

    商鬱很生氣。

    商鬱非常生氣。

    氣得想把裴衍翻個身，啪啪啪打裴衍屁股。

    裴衍不認識到錯誤，絕不停手。

    哪怕裴衍哭也沒用，不打不長教訓。

    “回答我，”商鬱很兇，“再不說話，我就——”

    裴衍猛然貼近。

    啾。

    商鬱：“……”

    有點軟，有點熱。

    裴衍再次貼近。

    啾。

    商鬱：“…………”

    還有點甜。

    “我要你，”裴衍臉埋進商鬱頸窩，似不好意思，小小聲說，“只要你。”

    商鬱：“………………”

    不是很甜，是非常甜。

    但——

    “你剛纔不是這樣說的。”商鬱很小心眼，纔不會這般輕易就放過裴衍。

    必須要裴衍改變想法，從心底裏改變想法。

    商鬱冷著臉訓：“把剛纔的話從心裏刪掉。”頓了頓更冷：“全部刪掉，徹底刪掉。”

    裴衍哼唧：“刪不掉。”

    商鬱：！！！

    商鬱擼袖子——

    “我刪不掉，”裴衍趴在商鬱肩膀上，側著臉朝商鬱耳朵吹熱氣，“只有你能刪掉。”

    商鬱愣住。

    裴衍嘴唇貼上商鬱耳朵。

    糯糯道：“你如果對我夠好，給我很多很多安全感，很多很多愛，就能把我剛纔說的話從我心裏徹底刪掉，你還能……”

    裴衍停下不說。

    商鬱追問：“還能什麼？”

    裴衍摟商鬱脖子的手無意識收緊。

    良久才鼓起勇氣：“還能在我心裏刻字，刻，”再次停下，再開口聲音很小，像是氣音，卻清晰地飄入商鬱耳中，“裴衍喜歡商鬱，好喜歡商鬱。”

    裴衍喜歡商鬱。

    好喜歡商鬱。

    商鬱聽到自己輕輕問：“你在向我表白？”

    怦！

    怦怦！

    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

    是裴衍的心跳，也是商鬱的心跳。

    商鬱很固執：“你是不是，在向我表白？”

    裴衍緊緊抱著他。

    腦袋埋在他的脖間。

    很害羞。

    就在商鬱忍不住要開口問第三遍時，埋在他脖間的腦袋動了一下。

    彷彿點了下頭。

    還聽到一聲怯怯的“嗯”。

    商鬱心裏綻開煙花。

    ……

    晚飯桌上。

    商鬱很沉默。

    很發愁。

    因為就在一分鐘之前，機械音告訴他晚飯後的劇情是把裴衍帶到市中心的紅燈區，當著很多人的面對裴衍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商鬱做不到。

    他忍不住問機械音：“你不是說海棠市前段時間經過整頓，已經低碳環保了？”

    機械音微笑：“還是那句話，‘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商鬱：“……”

    商鬱打商量：“我能不能帶裴衍去約會？”

    機械音沒說話。

    在思考中。

    商鬱鄭重保證：“我跟裴衍的約會一定很精彩。”

    機械音問：“帶裴衍去哪兒約會？”

    戀人一般會去哪兒約會？

    第一次談戀愛的商鬱不假思索道：“帶裴衍去看電影！”

    俗。

    機械音勉強把到了嘴邊的“俗”字嚥下去。

    “行。”機械音很好說話，“允許你帶裴衍去看電影。”

    機械音想起了一件事。

    這裏是海棠市。

    在海棠市看電影，一點都不俗。

    不僅不俗，還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樂趣。